瀾郁握着霜月與他們打着,時而轉身躲去,時而揚臂斬去,又會抽出些心思替她們擋去偷襲。
此時的她們,不講求什麼劍法,隻為能更快的擊殺敵人。
遙笙身前的是堅不可摧的防護罩,她的靈力盡數溫養着三人,使之不竭。
有眼尖的察覺這一漏洞,趁亂向遙笙襲去,無一例外盡數被擋了回去。
相同境界下,一人擋着四人,未見疲色,可見法力深厚。
瀾郁提劍挑了一人的手筋,踹去一腳,轉到許攸甯身邊,握着霜月挑去試圖從背後偷襲她的魔族,所有言語盡在對視中。
花樣繁多的符篆沖他們炸去,劍氣直沖,剛才的裝潢早已成了碎渣。
瀾郁的威壓被其中一人破解,便一直對沖,不讓分毫,躺了幾人的屍體,瀾郁三人站在遙笙前方,握着本命對着前方的人。
瀾郁語氣冷淡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真是有失遠迎,二鸠域鬼蝕。”
為首者哈哈大笑,他從末尾走來,漏出一副老者形态“你果然聰明,你乖乖的把命給我,我立馬走,如何?”
許攸甯道“不如何,我師妹的命你拿不得。”
瀾郁眉頭緊蹙,歎道“看吧,不是我不願意回來,誰都想要我的命啊,師兄師姐,我好害怕哦。”
蕭明珩往前湊了步,借此護在了兩位師妹前面“師兄在,你怕什麼?”
“嘁,裝。”
“就裝就裝就裝,你也沖你師兄師姐裝去啊,也是,你沒有哈。”
不出意外的是惱羞成怒,又一次打鬥起來,瀾郁的霜月铮铮作響;蕭明珩的扇骨是最鋒利、靈活的法器;許攸甯的鞭子可遠戰也可近戰;遙笙的爐鼎在空中運轉。
瀾郁握着霜月使足了力氣刺向魔族,魔族懸在她的劍上,她往前一仰,勾腿踹去後人的腦袋,側身又來一劍,她拔掉霜月,往外冒的血潑向她臉龐,渾然不理,劍鋒掃過去,趁機旋身往空中躲去,安穩落地,用袖口擦去臉上污漬。
三人殺瘋了眼,幾刻間又躺下幾人。
許攸甯的血順着指尖往下流着,但她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渾身的戰意令她快意。
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魔族似得了什麼吩咐,鬼蝕拖着蕭明珩與許攸甯,剩下的四人直往瀾郁一人。
留到現在的皆是一方強者。
瀾郁看出他的意圖,霜月劍鋒一轉,眨眼間揮去一個更強烈的劍氣,那幾人側身躲去,以更強烈的手段襲來。
瀾郁手裡轉化,寒晶無縫隙的鋪天襲去,到最後,都撤了法器,唯有肉搏,拳頭間帶些靈力,毫不猶豫的揮去,瀾郁擡胳膊抵抗,靈力與魔力對抗帶些火花閃去,發出巨大的悶哼聲。
不帶有一點拖泥帶水,身影閃避無影,讓他們抓不住一點蹤迹。
“瀾郁!”
幾乎是瞬間,瀾郁身形消散在原地,藏匿在空中,可對于同等級的鬼蝕來說,也是毫不費力的便找到了。
瀾郁凝着靈力與鬼蝕抵擋着,從空中飄到地面,後背卻被一股力撐住了,源源不斷的靈力灌入瀾郁身體。
熟來氣息萦繞在周圍,火靈席卷各方無情吞噬,瀾郁微微笑着,一口血自嘴角滑落,又以瞬息間擡掌襲去鬼蝕。
旁門左道得來的渡劫怎麼會與她比肩。
“去幫她們,這裡我能應對。”
賀遲緒眼底複雜地看了眼瀾郁,點點頭,瞬間移到蕭明珩面前,揮劍分去兩個負擔。
遙笙見狀,續上一股力打在四人身上,接着走出屏障,剛踏出去就得來了三方呵斥“回去!”
三人自己都是分身乏術,遙笙溫笑着,凝着綢緞打在魔族人身上,遙笙若隻精與醫術一道,在這蚊蟲鼠蟻繁多的世上保全不了自己。
遙笙與許攸甯,蕭明珩合力擊倒一人,她悄無聲息的拉着她們二人的手,默念咒語,将其拉回屏障後,沁人心脾的話語“待好。”
她們二人早已是強弩之末,身上的傷遙笙在屏障後看的清清楚楚。
方一進去,遙笙獨有的靈力爬滿全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瀾郁被擊得往後退卻幾步,賀遲緒與遙笙及時出現穩住她,她捂着傷口,不忿道“肮髒手段,今日便送你去見閻王。”
瀾郁擡起手腕,冰晶凝出鋒芒,直逼鬼蝕。
叮鈴鈴。
鈴響了,瀾郁蓦的擡頭看向鬼蝕,下意識抓住遙笙、賀遲緒“凝神,别聽。”
“什麼?”
鈴聲直逼瀾郁的内心深處,這分明是為瀾郁量身定做,原來這一切都是為瀾郁單獨設的局。
瀾郁透過窗戶看向那彎明月,寒光安靜向下傾灑,她心神突然放松,她用劍撐着半跪于地,寒芒落地噼裡啪啦響着
随即失去意識,堕入深淵。
她自暖陽中醒來,耳邊的叽叽喳喳顯得生動,懷裡的毛茸茸往裡蹭了蹭,她低頭看去,淚瞬間落下,滴落在鳥毛上,她憐惜地撫摸着,一遍又一遍。
是泱泱,真的泱泱,不是她後來捏的。
她戳了戳鳥頭,泱泱的聲音“主人,再讓我睡會,好不好嘛。”
瀾郁擡手抹去淚,她眯眼感受着這世間的溫暖。
“昭昭。”
瀾郁的動作一愣,她僵硬的扭頭看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一如百年前的賀遲緒,他正笑的溫柔,他快步走近,半蹲在前,寵溺的眼神能溺死人
“好昭昭,怎麼睡了一覺就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