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赢動用了一絲靈力,在女子身上經脈之中都遊走了一遍,最後卻是在女子心髒之處發現了一道細微的龍族印記,隐藏的極深。若不是長赢的靈力和龍族相沖,隻怕都感覺不出來。
看來那女子确實沒有說謊,他們一族沒有龍族強壯的身體,這世界也缺少能夠修煉的靈氣,可偏偏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他們還繼承到了一絲龍的印記。
對于孱弱的人族來說,這一絲龍的印記就是催命符。既不能轉化成靈力為他們所用,反而在吸收他們的生命供給自身,簡直就是雞肋。
長赢修長的手指搭在茶杯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她百無聊賴地說:“還是那個問題,我為何要幫你?”
“給我個幫你的理由。”
一言出,四下皆靜。
蘭霁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跪在地上的男子掙紮着起身,似乎想要争辯。可長赢沒有耐心多聽他說些沒用的可憐話,那些對她沒用。
于是長赢左手一指,一道禁言令便附在男子嘴上。男子張口,才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吓的滿頭大汗,目眦欲裂,但愣是沒敢多做一個動作。
他們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低眉善眼的菩薩。
長赢見半晌沒人接話,才冷笑一聲說:“你們不會真的覺得,跪一跪,求一求,哭一哭,我就會滿足你們的願望吧?你們就沒想過憑什麼?”
憑什麼?
這三個字狠狠地敲在了在場幾位人的心上,就連蘭霁,都忍不住變幻了幾番神色。
長赢喝了一杯茶,那女子還沒有說話,此刻她的耐心也告罄了。長赢放下茶杯,定定看着地上的女子說:“你想好了嗎?你憑什麼要我救你?”
女子一咬牙,匍匐在長赢腳下說:“隻要仙子能治好我們,我的命,就是仙子的。”
長赢挑了挑眉,有些無語的說:“我要你命做什麼?”
女子聞言滿臉無措,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長赢也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人比她魔界的蠢貨還要蠢,她得多點耐心這些人才能聽懂她的意思。
對待蠢貨,長赢早已駕輕就熟。這些人自成體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腦子對他們來說就是擺設。罵也聽不懂,打了還不解氣。經常被屬下氣的跳腳的長赢早有體會,若是魔族她還能練練手,但人族還是算了吧,不禁打沒意思。
于是長赢難得和氣的說:“你求我救你的命,是不是要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你的命對我來說沒用,所以可救可不救都在我一念之間。但你不會像我争取嗎?你不該向我說你的價值嗎?”
蘭霁驚疑的看了長赢一眼,似乎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娓娓道來,循循善誘,倒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颠覆了蘭霁對長赢隻會動武的印象。
女子思索片刻,捏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對長赢說:“我叫上官蘭,對仙子而言,我是無足輕重的蝼蟻,有我沒我都一樣。可我有信心,隻要仙子救了我,我會成為對仙子有用的人!隻要仙子需要我,上官蘭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長赢攪弄茶水的手指終于停下,她略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上官蘭,似乎想從她清秀的臉上看到什麼。
對我有用的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想為我所用?
長赢在心裡笑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此刻她才真正将上官蘭看進了眼裡,長赢不置可否地說:“嗯……勇氣可嘉。”
打量完上官蘭,長赢看着躲在上官蘭身邊的男子問道:“這人是你丈夫?”
上官蘭搖頭說:“不,這是我弟弟上官青。”
長赢:“唔…....他看上去不太聰明啊。”
上官蘭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說:“仙子知道的,我們身上有不同的詛咒。青兒的詛咒就是心智宛如孩童。”
弱智?
長赢揮了揮将禁言令解開,她也不必和傻子較什麼勁。
山中無事,送上門了一番熱鬧。長赢看完之後,愉悅地走出了屋子飛到樹上繼續修煉了。
上官蘭看着長赢說走就走的背影,瞠目結舌地問:“仙子這是答應了嗎?”
蘭霁挑了挑眉說:“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沒殺了你們,就說明她答應了你的要求。”
上官蘭又是一番千恩萬謝,蘭霁攔住了她的動作,将他們引到竹屋的偏房住下了。
*
蘭霁安頓好了上官家兩姐弟,這才去找答應下麻煩事的長赢。
這上官家所謂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引得阿瑩出了手?
她不是對萬事萬物都漠不關心嗎?
為何他救治上官家那位老丈時并沒有察覺到什麼詛咒?而阿瑩一看便知,這詛咒難道和阿瑩有什麼關聯?
這樣想想,此處是上古燭龍秘境。若這所謂的詛咒是燭龍所為,那阿瑩對它熟悉,也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