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岩輕描淡寫地透露出了一個消息,他不過是探路的前鋒,在他之外還有更多人在虎視眈眈準備随時要咬他們一大口。
蘭霁靜靜的看了一眼龍岩,似乎是在評估他話語的真實性。
倒是長赢毫不在意的開口問:“你這修為,都能當城主?”
語氣中滿是對龍岩修為的輕蔑以及對他能當城主的不可置信。
龍岩氣呼呼地想要反駁,但是他打不過長赢又确實是個不可否認的事實。龍岩張嘴了好幾次,愣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這麼憋屈過。
龍岩:“二位不是此界中人,來我們界域,所為何事?”
蘭霁和長赢對視一眼,皆是默不作聲。
這隻怕才是龍岩真正的來意,先試探他們二人的修為,若是能打得過,自然永絕後患。若是打不過,便詢問來意之後再做定奪。
蘭霁和此方勢力的戰争中,龍岩充當了敵方來使的角色。
蘭霁如何回答,至關重要。
長赢抱臂在胸前,翹了個二郎腿,看好戲一般等待蘭霁的回答。
蘭霁輕笑一聲,反問道:“龍城主應該是此方界域的土著,不知你可有去過其他世界?”
避而不答,将皮球替回給了龍岩。
既不回答自己從哪裡來,也不回答自己為什麼來。
龍岩眯了眯那雙鳳眼,似乎在考量蘭霁短短兩句話中的意思。蘭霁不回答自己的來意,反而問他有沒有出去過,難道他來這裡短短幾日,便已經發現了這方世界的秘密?
于是龍岩也出聲試探道:“蘭宗主呢?又是從何處世界來的?”
這一回合,雙方都沒有從對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卻都試探到了一些東西。
看着兩人在這裡鬥機鋒,長赢好笑地又喝了一口酒。這兩人的心眼子太多,互相防備,這能問出個實話就有鬼了。
于是長赢開口調停,她将酒壇噸地一聲放在桌上,沖着兩個鬥心眼的男人說:“從現在開始,你們一人問對方一個問題,問完之後,如果可以回答,再交換答案。一換一,都不吃虧。如何?”
蘭霁和龍岩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遲疑。
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于是長赢的提議就這般詭異地通過了。
龍岩正色問:“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蘭霁:“你們是不是被困在這方界域内?”
兩人的問題問完,饒是長赢這般神經大條的人,都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
長赢開始居中調停,她平靜地說:“好了,雙方都已經提問了,現在請雙方表決,是否能夠且願意回答對方的問題。”
龍岩一聲不吭。
蘭霁:“可以。”
壓力給到了龍岩,長赢将目光投向他,在等待他的答案。
龍岩沉默片刻,才掙紮着從口中說出:“可以。”
長赢掏出兩枚瑩白色的玉簡,她一揮手,玉簡漂浮到了蘭霁和龍岩面前。長赢淡定地說:“既然雙方都同意,那雙方将各自的答案寫在玉簡上,交換即可。”
兩人沒有異議,各自低頭将答案寫下。在長赢的見證下,交換了各自的答案。
長赢不得而知兩人寫下了什麼答案,但通過他們兩的問題,也能夠猜測幾分。
果然兩人看完各自的玉簡,開始了漫長的沉默,像是在想些什麼。
權衡利弊需要時間,長赢非常理解這一點,于是她貼心地沒有出聲。
半晌,龍岩率先開口道:“世上有這種巧合嗎?我不信。”
蘭霁:“是巧合,也是機會,全看你想怎麼把握了。”
龍岩長歎了一口氣,長赢從他緊皺的眉頭上看出了他的糾結。他似乎很是惆怅,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難題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做不了主······”
蘭霁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一般,淡定地說:“無事,你可以回去問問做的了主的人。”
龍岩聞言,歎氣聲比剛才更大也更長了,他幽怨的說:“你以為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讓我摧毀這裡已經建立了幾千年的秩序!搞不好,我就是千古罪人!”
蘭霁微笑,露出了整齊且潔白的牙齒,像是猛獸露出了獠牙一般說道:“收益總是伴随風險,我們那個世界有句古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龍岩狠狠地瞪了一眼蘭霁,毫不懷疑,要是他能動手,此刻拳頭已經在蘭霁臉上了。
但龍岩氣歸氣,終歸沒有動手。不但沒有動手,反而妥協道:“我試試看吧,你說的對,這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