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城位于整座大陸的中心,蘭霁他們隻需要一路向北,便可以抵達。
說是他們二人從簡而行,可臨出發之際,蘭霁的徒弟站了一溜兒堵住了山門,說什麼都要讓蘭霁帶他們上路。
理由倒也充分,他們二人從沒有在這片大陸的其他城池生活過,不帶一個當地的向導,不方便辦事。
蘭霁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徒弟說的話在理。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蘭霁決定帶八徒弟莊從南一同上路。原因無他,隻因為莊從南家裡是開镖局的,他自小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
歸起元不服氣,剛想說什麼。
蘭霁便語重心長地說:“起元啊,為師不在的日子裡,蘭影宗就靠你了。”
歸起元一愣,明白了自己大弟子的職責所在,瞬間他便感覺肩膀上有沉甸甸的責任。心裡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他也隻能紅着眼眶對蘭霁說:“師傅,早日回來。我們在家裡等你。”
蘭霁沉聲說:“知道了,你照顧好師弟們,不必擔心,為師定然會平安歸來。”
随後蘭霁遞給了歸起元一件法寶說:“這是傳音符,縱使相隔千裡萬裡,也能互通音訊,若有急事,可用此符聯系為師和長赢大人。”
歸起元尊敬地說:“徒兒知道了。”
長赢不耐煩看這些煽情的戲碼,打斷道:“走不走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臨别又是一番拉扯,終于在長赢的催促之下,他們三人踏上了前往血月城的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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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遠門對于長赢來說,實在不算什麼難事。畢竟她雙翅一展,便是一日千裡。
但長赢沒想到的是,蘭霁的這位八徒弟,号稱踏遍了淩虛大陸的莊從南,他居然恐高!
長赢已經纡尊降貴地馱了兩個累贅了,結果其中一個累贅說,他恐高,暈鳥,要吐她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怒不可遏的長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将兩個累贅扔了下來,并且宣布了罷工。
在最有效率的交通工具失效之後,三人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步行前往血月城。
換做步行之後,前進的速度斷崖下跌,三人走了半日,還沒走出蘭影宗附近的山谷。若要到血月城,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一向好脾氣的蘭霁受不了了,轉過頭,慈愛地對着自己的徒兒說:“小八,我有一個好辦法,你想不想聽一下?”
莊從南好奇地說:“師傅,你說。”
蘭霁倒糖豆一樣,從玉瓶裡倒出一顆碧綠的藥丸,遞給莊從南說:“小八,這是你二師兄煉制的安睡丸,你吃了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到了。”
莊從南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再加上這是師傅給的藥,于是他沒多想就吃了下去。莊從南疑惑地說:“師傅,這丹藥味道好像補氣丹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蘭霁敲暈了過去。
蘭霁面無表情的說:“好了,問題解決。我們立刻起飛吧。”
在旁邊看到了全過程的長赢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你那補氣丹哄孩子,再把他敲暈,這就是你的好辦法?你不怕你徒弟被敲傻嗎?”
蘭霁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說:“我下手的角度和力道很完美,應該沒事。”
可真夠不要臉的,長赢在心裡默默吐槽。
解決了大問題之後,他們再上路,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當晚他們便到了血月城附近的山頭,準備修整一晚,第二天進城。
長赢看着一邊暈倒在地的莊從南,用腳撥了撥,喊道:“喂,醒醒。”
莊從南一動不動。
長赢對着蘭霁說:“壞了,你徒弟挂了。”
蘭霁翻了個白眼說:“你徒弟才挂了,明明是你喚醒的方式不對。”
蘭霁不知從哪個法寶裡變出一大盆冰水,朝着莊從南的臉就潑了下去。
濺起的水花弄濕了長赢的靴子,長赢不禁後退了幾步。
莊從南悠悠轉醒,他暈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說:“師傅,我頭好痛啊。”
長赢:“得,真傻了。”
蘭霁端起慈父架勢,開始哄小孩:“小八,睜開眼,看看我們在哪裡了?”
莊從南跟随蘭霁的手望去,一輪血紅的月亮出現在天空之上。
莊從南張大了嘴說:“這是…..我們已經到血月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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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城城如其名,頭頂懸挂着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晝夜不停,永遠地挂在血月城的上空。
傳說這是血月城先祖練就的獨特功法,能夠使日月變色,四時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