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甯沒吱聲,接過來瞅瞅,心下大驚。她刻的東西,她自己最清楚,這有靈力加持的竹牌根本就不是等閑東西能弄斷的,除非,是為了給丁昌擋災。所以,今天在東城門口,丁昌是真的遇到了要命的危險!丁甯有些心有餘悸的看向丁昌額頭上留下的那條長長的血印子。“長兄,你這是怎麼弄的?”
丁昌撓頭,“就,就下去把傷員擡進城時,有逃過來的流民也不管不顧的想跟着進城,用了刀劍。”他這額頭上的傷是刀砍的,“好在我當時突然若有所感,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旁邊丁盛跟着附和,“當時真的特别危險,就差那麼一點,那刀就砍昌弟頭上了”,他當時看到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幸虧,仲父及時趕過來,把那人砍翻了,救了昌弟。”
“人死了?”許氏捂住丁甯耳朵,攥緊衣袖,帶着些顫音問道。
丁原看着眨巴着大眼睛正一臉無辜看着他的小閨女,把小家夥從許氏懷裡撈出來,抱到自己懷裡,揉揉小家夥小腦瓜點頭,“死了”。
那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留手,事實上,但凡今天敢在城門口朝着丁昌他們動手的,即便當時沒死,後來也都被反應過來的張縣令、何功曹他們讓人處置了。
經過這回鐵血震懾,現在東城門那邊可安靜了,沒人去祈雨也沒人再唧唧歪歪了。
許氏張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到底還是沒開口。“你待會還要出去?”
丁原點頭,“縣令大人擔心那些流民夜裡生事,命令所有人,不間斷巡夜。今天夜裡,我會一直帶着人在城牆上巡邏,家裡面,阿父、大嫂都剛來,昌兒還受了傷,你多照應着點。盛兒你也是,多看着點。”
丁盛重重點頭,“仲父你放心,家裡這邊我會看着的。”
“還有我,阿父,我也可以。”
“你可老實點吧你,額頭上的傷還不夠啊?”許氏氣的敲丁昌頭。
丁甯也學她阿母在丁昌腦袋上呼了一巴掌。隻是她手太小,用的力氣也太小了,丁昌以為丁甯是在跟他玩呢,還特意把腦袋往丁甯這邊湊了湊讓她打,氣的丁甯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壺了。
“笨蛋大兄。”
吃完晚飯回到自己院子,丁甯一邊把自己的小木匣子拿出來,繼續刻平安牌,小嘴裡一邊不停嘟囔。
小草聽不懂小主子在說什麼,隻能在邊上幫忙打下手。
“今天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嗎?”
嘟囔完丁昌的不靠譜,手裡的平安牌也刻好了。丁甯把平安牌放到木匣子裡收好準備明天找時間給丁昌,撅着小屁股爬起來,轉頭看向小草。
小草搖頭,現在外面來的流民越來越多,縣城裡氣氛越來越緊張,主母管她們管的也越來越嚴,不是必要,已經不讓她們出去了。
不過“主母好像有點擔心許家那邊。”聽她阿母說,主母今天念叨了好幾回。
“外大父外大母?阿母不是提前讓人送信去莊子上了嗎?”丁甯小眉頭微蹙。
“确實送了,許家那邊好像也說了會來,可是主母讓人去西城門那邊去接,一直沒接到。今天長公子他們回來,路上也沒碰到。”主母本來應該就挺擔心,“今天聽大夫人說了他們這一路上過來的遭遇,再聽說東城門那邊越來越多的流民,就更擔心了。”現在外面實在是太亂了。
“小娘,你說這天上什麼時候才能下雨啊?”
“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