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小院門口,院門敞開着,外面一群人圍在院門前,探着腦袋努力往裡面張望,偶爾還會閑聊幾句。
“也不知道王家媳婦這病,他們救不救得了。”
“應該救的了吧?我聽說太平道人的道術還挺厲害的,他們的符紙救過不少人呢。”
“我也覺得救的了,我兒婦娘家表姊的妯娌的婆婆的病就是太平道人一張符紙治好的。”
“她們的符紙這麼厲害啊。”丁甯作為小吃瓜群衆一枚,到了跟前,探出小腦袋看了會兒,發現并不能看的十分分明,幹脆縮回小腦袋也不看了,豎着耳朵聽旁邊婦人閑話。完了還不忘插上一句兩句。
旁邊婦人看到丁甯,因為丁甯包的實在嚴實,也沒認出來這就是她們縣的小神官,笑着逗了會兒丁甯,而後才道,“那可不?就因為這,現在好些人都想加入太平道呢。”
日子艱難,人都想有個寄托,太平道在這個時候出現,又宣傳能救苦救難,為加入的道友免費治病,自然不乏人追捧。
“這位媪,你加入太平道了嗎?”丁甯歪頭好奇問。
婦人搖頭,“本來也是想加入的,這不我們縣有了小神官嗎?有了小神官,我們就不加了。小神官會保佑我們的。”
“對對對,哎呦,孫媪原來你也信奉小神官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信呢。”旁邊另一個瘦些的婦人聽到孫媪這話,立馬驚喜的道。
孫媪拉着瘦削婦人胳膊笑,“咋可能就你一個人,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家呢,我們還商量着要給小神官建生祠,怎麼樣?你們要不要一起?”
“要要要。”雖然她家不富裕,可建生祠這種事,可是大事,她們肯定也要出一份力的。
說着,熱鬧也不看了,直接拉着孫媪到一邊細說去了。
圍觀了全程的丁甯: ……
真的是震驚的眼睛都快突出來了,下意識就轉頭去看她阿父,“阿父?(有人給我建)生祠?”
丁原給小家夥拉了拉衣服,勾勾唇角笑着點頭,看了眼裡面低頭輕聲道,“為父确實有所耳聞。”一開始聽到,他自己其實也挺震驚的,不過震驚之後,就是發自内心的驕傲自豪了。
“這,這會不會不太好?”在丁甯上上輩子僅剩的一點印象裡,生祠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立的,那得是有大功德的人。
“沒什麼不好”丁原笑着搖頭,“此次大旱,甯兒求來雨救了南城縣那麼多百姓,一座生祠而已,還擔得起。再說,他們現在也隻是說說,一座生祠不是那麼容易建的,真正建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别想了,看太平道人治病吧?你不是還挺喜歡聽太平道的事的嗎?”
丁原知道丁甯還讓小鬟出去特意找人打聽過太平道。
丁甯摟着丁原脖子重重點頭,她确實是對後來引起黃巾起義,動蕩了整個大漢江山的太平道挺感興趣的。
正好,有人叫了一聲,‘燒符水了’,丁甯立馬便把生祠這事,暫時抛到腦後去了,努力探出小腦袋,往院子裡張望。
丁原見此,為了讓丁甯看的更清楚,不顧身份,往裡擠了幾步。
如此,丁甯終于得見太平道人燒符水治病的全過程。
看完,丁甯覺得之前她好像想錯了?之前她以為太平道人的符水救人,純粹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實際上并沒有什麼真正的醫學效果。現在看來,似乎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