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丁甯心裡對這些人沒多少同情。
她也不覺得,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這些人會放過外大父他們這個莊子。
這一點,許父他們心裡其實也清楚,可是,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他們心裡總是還念着那幾分情分的。
對此,丁甯隻能提醒,“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等他們真的做了什麼,外大父你們再後悔可就晚了。”
一句話,戳中了幾個老人心裡死穴,他們最怕的就是這個。尤其許父,今天丁甯她們可就差點出事。
“要不,找人,再進山勸勸?”丁甯外大父猶豫一會兒,遲疑的開口。
“有用嗎?現在春耕早就結束了,他們現在從山裡出來,這一季收成也沒了。吃什麼喝什麼?我看難。”
“難也得試試,萬一成了呢?不成,他們要是再敢下山來打劫,那可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今天那些人想要打劫他閨女、外孫這口氣還在他胸口憋着呢。
幾個老人聞言,對視一眼點頭,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丁甯思量着他們有了對策,加上回去之後,許氏就把這事跟丁原說了,這事有丁原接手,丁甯也就沒再關注這個。中間隻聽說,山上那些人分歧似乎有點大,有的願意下山,有的還在猶豫。
誰曾想,隻幾日之後,益州諸夷叛亂的消息剛随着商隊傳到南城縣,山裡那些土匪就也給他們來了個大的——搶了一個小商隊,而且還殺了人。
丁姬:“大家知道這事,都炸鍋了。那些土匪太猖狂了。現在縣城裡到處都是議論的。好些人都在說,讓縣裡組織人上山剿匪呢。阿父好像也支持剿匪。”
“确實應該剿。”丁甯往小嘴裡塞了一顆新鮮酸甜的紅櫻桃重重點頭,這個時候不震懾一下,讓他們知道厲害,後面會徹底失控的。
等到黃巾起義的時候,這些山賊絕對會成為她們南城縣安定的心腹大患。“窩(我)醋(出)兩髒(張)拼(平)安牌紮(抓)首惡。”
“當真?小妹,你說的可是真的?”端着盤子正好過來給丁甯送娘家送過來的桑椹的何氏聽到這話,驚喜的問。
嫁進來大半個月,已經足夠何氏弄清楚丁家每個人身上那塊平安牌的份量了,聽到丁甯這話,一直想給娘家人也争取幾塊的何氏第一反應就是機會來了。
丁甯點頭,笑着起身給何氏見禮,“大嫂。”
兩家結親也有些時候了,丁甯這段時間對何家跟何氏這個大嫂觀感都還不錯,如果何家真能除掉首惡,震懾住那些土匪,隻要何家不跟洛陽那邊主家宣揚平安牌的事,給何家兩塊也無妨。
丁原想法也差不多,因此翌日到了縣衙,何功曹、張縣令過來跟他求證的時候,已經從丁甯那得知了事情始末的丁原笑着點頭,“确實有這事。”
“如此……”張縣令、何功曹對視一眼,兩人對此事都多了幾分認真。
很快,縣衙裡的衙役并張、何兩家的衆多家丁就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