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聖傑是個很不錯的提問搭子,10年的案件人型資料庫,但榮雅詩是他的隊友,不值得窦柯冒險。
“窦柯,不繼續提問了?”聶聖傑卻關心地跟了上來。
搖了搖頭,窦柯面無表情:“我不想跟你隊友靠得太近。”
視神經的抽痛,随着距離的拉開逐漸降低。
窦柯一邊忍受着詭眼帶來的抽痛,一邊強迫自己分析着各種線索。
這個案件的複雜程度遠超她的想象,她想找到那個關鍵的線索,那個能夠串聯起所有事情,揭示真相的線索。
從明面上看,十七歲的少年情窦初開,遇到學業和感情雙重打擊,跳河似乎符合邏輯,但挽回時呢?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被囚禁虐待,什麼情況□□内才會有鎮靜劑?
迄今為止,仍然沒有一條關于跳河後的有效信息。
問答還在不斷更新滾動,沒有人閑着,所有人都想試圖沖擊一下分數。
有人嘗試整理彙總提交答案了,但系統判定邏輯和證據鍊缺失,不通過。
不過這人試出來答案提交沒有任何處罰,陸續開始有人提交推理,大片大片的文字出現在大屏幕上,不多會兒,議論文、關鍵詞、思維導圖都出現了,信息冗雜,高考作文寫多了,甚至還有人用文言文提交了推理答案。
窦柯:“……”
家人們,卧虎藏龍了啊。
詭眼又開始抽痛,窦柯看了眼,榮雅詩在人群中遊走套近乎,她似乎已經放棄通過聶聖傑這個完全不照顧她的隊友得分。
一條新的問答吸引了窦柯的注意力。
“受害者女友信息。”
“侯桦,27歲,無業,受害者跳河後,多次配合警方嘗試尋找,在結案後改名換姓,換了一個城市開始新生活。”
這條信息并不起眼,很符合普通女性結束一段戀愛關系後的療愈過程,但窦柯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兩人年紀差距近10歲,出生城市、生活習慣、生活狀态也相差甚遠。
表面上看,似乎兩人的行為邏輯都符合常識性規律,但細細想來,一個26歲的女性,對一個17歲的、外形不出衆的男生産生如此深厚的感情,這背後到底是遊戲的濾鏡還是隐藏着更深層次的情感紐帶或利益關系?
窦柯提問:“受害者女友經濟狀況如何?”
這條問題也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因為得分機制的存在,很快,受害者女友的線索被答案拼湊了出來。
女友的消費不低,屬于普通市民,收入一般但月光族,對生活環境要求高,日常喜好買奢侈品。
受害者臨終前轉給她的10萬元,她用于日常開銷和奢侈品購買,在受害者跳河之後,有一筆大額20萬元的收入來自某美容機構,警方詢問費用來源,她答道美容銷售收入,核查資金流水正常,通過測謊測試後,便作為記錄留存下來了。
随着線索的越來越深入,窦柯漸漸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她逐漸開始意識到,這個案件背後,可能隐藏着更加複雜的真相。
鳳星晖和小丁小匡那邊已經開始嘗試提交推理結果了。
大屏幕上的問題也越來越少,絕大多數人都在開始沖刺回答了。
但窦柯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聶聖傑,全國近十年的案件裡,有沒有其他類似案件類似感情受挫,自殺或自殘,失蹤一段時間後再結案的?”
“有,但不多。”聶聖傑略微思考了一下,“你是說,懷疑這個非個例,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那這些案發地,有集中在某個區域的嗎?”
“是的,都在受害者失蹤的城市。可這條河,其實是一個網紅跳河聖地……你這個理論警方當年也研究過,但苦于沒有證據和邏輯鍊。”聶聖傑邊說邊眉頭緊鎖,顯然,窦柯這幾個問題,也引起了他的一些聯想。
窦柯提議:“提問試試?”
聶聖傑保底已經進了刑偵學院,但獎學金的誘惑在前面,這種對自己有利而無害的建議,他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排名榜上的分數再次跳動。
窦柯變成了第33名,榮雅詩第37名。
看到分數往上變動,榮雅詩興奮地隔着大老遠尖叫:“聶聖傑,你加油啊啊啊啊!”
聶聖傑翻了個白眼,悄悄跟窦柯吐槽:“我真的很讨厭情緒不穩定的隊友。”
窦柯沒接腔,她自顧自地在終端上輸入:
“在受害者跳河周邊有機構從事非法人體研究,為了躲避追捕及法律制裁,試驗對象選擇為跟受害者類似的受過重大感情創傷、涉世不深的人群。證據為:受害者屍檢報告鎮靜劑成分。”
“受害者女友是非法人體研究機構的知情者或參與者,甚至可能是殺豬盤的直接幫兇。證據為:女友銀行卡交易流水截圖。”
“死者并非自殺,而是謀殺。”
随着這條推理的提交,窦柯的排名猛地上升,一下直竄到28名。
【推理環節結束,一組考生鳳星晖、窦柯各獲得20分。】
【考試将在10分鐘後正式關閉,屆時得分将作為最終排名。】
一時間,衆考生都有些懵。
“這誰啊?不聲不響幹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