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黑發還在不斷地蠕動、扭曲,遊走的彎曲發絲竟然開始互相吞噬,不知不覺間,地面的血迹也被吸收殆盡。
張泉突然動了,他猛地沖向那團黑發,雙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上去。
但那團黑發卻仿佛有着極強的韌性,張泉的拳頭砸在上面,竟然隻是讓它稍微顫動了一下,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張泉并不氣餒,他繼續揮舞着拳頭,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那團黑發。
每一次的砸擊都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但他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霍印承也動了,他後退了幾步,嘴唇微張,輕輕說了幾個字:“張泉,詭異之力,爆發。”
話音剛落,張泉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他的雙眼變得通紅,身後的回頭詭也變得更加凝實,仿佛要從虛空中走出來一般。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張泉身上散發出來,他的頭發開始無風自動,身上的肌肉也變得更加結實有力。
他再次沖向那團黑發,但這一次,他的攻擊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張泉的拳頭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向那團黑發。
黑發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打得劇烈顫抖,連互相吞噬的侗族都慢了下來。
霍印承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這一切:“不行,單純的詭氣壓不下去,必須找到規則克制。”
張泉的攻擊更急切了,現在這詭異還沒完全複蘇,沒有衍生出攻擊規則,一旦完全複蘇,單憑自己,很難阻擋。
霍印承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周圍的詭異氣息。
一團詭氣在他腦海裡盤旋,在不斷地扭曲、變化,仿佛在尋找着什麼。
張泉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但那團黑發卻仿佛有着無窮的生命力,吞噬的速度從停滞到緩慢到恢複如常,仿佛無論受到多少次攻擊,都能迅速恢複過來。
禮堂内的空氣仿佛變得沉重起來,一股壓抑的氣息彌漫在每個人的心頭。
張泉的雙眼逐漸充血,他的回頭詭也開始散發出幽幽的光芒,仿佛要将整個禮堂都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之中。
然而,那團黑發卻似乎越來越強大,它的蠕動速度越來越快,吞噬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張泉的攻擊雖然猛烈,但始終無法對它造成緻命的傷害。
霍印承睜開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再試一次。”
他的呓語在空氣中蕩起微弱的漣漪,似乎喚醒了某種沉睡的力量:“回頭詭,詭力爆發。”
張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伸手拍上發詭:“發詭,回頭。”
這次指尖傳來的觸感與上次截然不同,刺骨的寒冷幾乎讓張泉的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張泉的身體開始顫抖,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但眼中的堅定卻絲毫未減。
回頭詭幽幽地從張泉身後浮現,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回頭詭的雙眸更加清晰,閃爍着幽綠的光芒,仿佛來自深淵的注視。
張泉低喝一聲,全力催動回頭詭的力量,一股強大的詭力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瘋狂地湧向回頭詭。
發詭在規則之力下再次停止了湧動,但這次,它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大片大片的如墨的黑發變得形如枯槁,而後,發繭開始劇烈地顫抖,不斷縮小。
“快。”張泉催促道,他的身體已經接近極限,回頭詭的力量也即将耗盡。
霍印承沒有任何猶豫,他轉了轉戴在食指上的黃金戒指,一個巨大的黃金棺材憑空而出:“發詭歸我。”
“一半歸你,一半歸安全部。”豆大的汗珠從張泉額間滑落。
“送你了。”霍印承順手給張泉套了件黃金鍊條做的馬甲,又拿出了一個黃金手套,仔細戴上,“成交。”
“謝謝。”張泉喘着粗氣,感受到體内回頭詭詭氣被壓制,他松了口氣。
霍印承偏瘦,他的手指修長,宛如藝術品一般,每一個指關節都輪廓分明,像是被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
窦柯躲在窗簾後面,看着這雙手,突然想起來某些畫面。
醫院、鏡詭、眼睛、呓語、馭鬼者、媽媽,原來這人就是當初指點自己的人。
【騙人詭,殺人規則,欺騙。我連自己都騙,你怎麼能說我騙人呢?】
原來如此。
窦柯眼裡,禮堂裡的詭氣此時已經全部彙聚在發詭周圍,張泉的詭氣暴漲,霍印晨的詭氣深不可測,而發詭的詭氣,濃厚的如同黑夜中的烏雲,仿佛要将整個禮堂都吞噬進去。
有一絲小小的詭氣,順着張泉的胳膊,試圖鍊接他的頭發,被回頭詭溢出的詭氣撲滅了,又有一絲詭氣,被黃金馬甲給隔絕,窦柯剛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卻看到有一絲詭氣悄悄的連接上了張泉的……腿毛。
她以為這次的鍊接會像之前一樣,被張泉的護體詭氣給彈開,但是并沒有。
血字在眼前瘋狂跳動。
鍊接的那根腿毛之處,屬于發詭的詭氣開始悄然蔓延,有一些小小的毛發自鍊接處滋生,深深紮根皮膚,并開始向周邊蔓延。
【發詭,殺人規則:纏繞。弱點,毛發連接處,怕火。】
她猛地拉開窗簾,大吼道:“騙人詭老師,回頭詭老師的腿毛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