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的都是警校的人,還報什麼警?”鳳星晖一邊嘲諷,一邊沒有停止吃手上的食物。
窦柯看着那一排人,目光全部被隊伍末端的小王吸引了。
小王不是說不辭職了嗎?
窦柯的眉頭緊鎖,她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小王的出現,意味着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仔細觀察這個隊列。
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既像是恐懼,又像是解脫,仿佛他們即将迎來的是一場未知的命運。
窦柯拉下護目鏡,認真戴好,随着她的動作,室内的人們都開始緊張起來了。
學生們一個個操起了手中的工具。
笑詭趙社長握緊了黃金球棍,胳膊上肌肉緊繃,仿佛随時準備揮出緻命一擊。
霧詭陳老師扶了扶頭上的太極帽,起身站在窦柯身側,順手拿着桃木劍挽了個劍花。
其他同學更别提有多緊張了,有的雙手合十祈禱,有的開始念佛經,有的活動關節,整個捉詭社仿佛進入了臨戰狀态。
“窦同學,這是……要開打了嗎?”饒是沙德業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圓月之下,秋高氣爽,城市霓虹在遠處閃爍,主幹道上車水馬龍,萬家燈火裡,秋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卻也帶走了夏日的炎熱與浮躁。
室内的空調還在運轉,中央空調上的紅帶子,在燈光下輕輕飄動,仿佛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窦柯深吸一口氣,她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幾乎可以切割。
“不,時機還不成熟。”窦柯的聲音在室内回蕩,每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等着她的指令。
“他們不是詭奴,他們是人。”
護目鏡上,血字全無。
窦柯眼中,隻有一團團淡淡的詭氣依附在這些人身上,奇怪的是,每個人的詭氣都在胸前,或是一個小小的長方體,或裝在工牌卡套裡,戴在胸前。
詭氣在工牌上。
失蹤的人為什麼會以這種詭異的姿态在月圓之夜出現?
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窦柯轉頭看向陳老師和趙社長,兩人都看着她,等她的決定。
“風星晖,你現在狀态如何?”窦柯轉身,看向還在吃零食的鳳星晖。“能去探探嗎?”
“可以。”鳳星晖起身,低頭,把及腰的長發綁成馬尾,動作行雲流水。
她彎腰從桌前印着超市LOGO裡的袋子裡挑出一包口香糖,“這個幫我複制點,好用。”
窦柯從善如流,并從口袋裡掏出了金眼鏡遞給她。
護目鏡升級後,金眼鏡對她的意義就不大了。鳳星晖在詭異複蘇形态雖然能免疫物理攻擊,但外出
鳳星晖接過金眼鏡,順手挂在了衣領處。
在她開門的時候,笑詭趙社長攔住了她:“還是我去吧,外面危險未知,女孩子的話,還是留在這裡安全點。”
“趙社長,我可是刑偵院入學第一名。”鳳星晖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們華國警校,無分背景,隻看能力,不是嗎?”
趙社長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退到一旁:“好,小心點,一旦有任何危險,我們立刻去幫你。”
鳳星晖推開門,深吸一口氣,踏出辦公室,消失在了門外。
她走的時候沒有關門,室外的風吹了進來,夾雜着一絲獨屬于初秋的涼意,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緊張感。
随着鳳星晖的離去,工區的感應燈亮了又關,衆人緊張地等待着,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充滿了沉重的期待。
落地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那些人的身上。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人的狀态很奇怪。
窦柯很難去形容那種感覺,他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種既迷離又清醒的矛盾表情。
他們似乎在行走,但腳步卻顯得異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着鐐铐在前進。
更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睛雖然睜着,但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焦點,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前進。
他們中一部分人穿着西裝和制服,另一部分人則穿着寬松,相同的是這些人都眼神呆滞、法令紋深邃、皮膚暗沉、毛孔粗大,他們的工牌或多或小的都戴在胸前。
陳老師突然小聲感慨道:“這些人班味兒可真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