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柯眼前一亮:“也就是隻要跟本職相關的行為,就會被規則判定為在工作。”
鳳星晖又從窦柯手裡扯過一個工牌:“你别說,你還真别說,這工牌要無限的,我都不想走了。”
“你吃這麼多了,什麼感覺現在?”窦柯問。
“我覺得我現在,強得可怕!”鳳星晖咧嘴笑道,嘴角隐隐有撕裂的迹象,滿臉的饕足。
窦柯沉默了半晌,看着鳳星晖頭頂的血字:【餓死詭。殺人規則,消化。】
“消化。”窦柯看了眼手上的工牌,“努努力,還能吃嗎?”
鳳星晖點點頭,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吃,當然能吃,我可是餓死詭。”
她的舌尖嫣紅,牙齒尖銳,随着體内消化的上班詭越多,嘴角的裂痕也越來越深,但她的笑容卻愈發猙獰,仿佛在享受着某種饕足的快感。
窦柯是見過鳳星晖詭異複蘇時餓死詭形态的,自然不懼。
可小王、學生們卻被吓得不輕,那種吞噬一切的瘋狂讓他們不寒而栗。
小王張大嘴,瞪大雙眼,最終理智控制住了情緒,她嘴角居然揚起了習慣性微笑,身體本能和強情緒控制沖突之下,面部表情居然開始抽搐了。
抽搐還好,她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可之前在頂樓崩潰的那個職員,這次徹底被吓瘋了:“詭!有詭!”
他尖叫着,大喊着,向A5棟敞開的大門外潰逃。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随着他的腳步踏出A5大門的那一刻,一股黑色的氣流從門中湧出,仿佛那個黑暗的空間被他的恐懼所激活。
那股氣流在半空中凝聚,形成了一道扭曲的人形,它的身體由無數張牙舞爪的面孔組成,每一個面孔都在尖叫、咆哮,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瘋狂。
然後,那人如同在描述中一樣,先是從皮膚開始,自内而外被撕裂,血肉模糊的工牌從他的身體中飛出,融入周圍的黑暗中。
他的慘叫在每個人的耳邊回蕩,讓人的心靈深處都感受到了恐懼的刺痛。
“他是……被淘汰了?”趙設置皺眉問道。
陳老師推了下黑框眼鏡:“不是末位淘汰,應該是觸犯了上班詭的規則。工作期間,擅離職守,可能是算作礦工,抹殺。”
鳳星晖吃工牌的速度越來越快,嘴角的裂痕更深,但她的眼神卻越來越亮,仿佛在享受着某種毀滅的盛宴。
“叮。”
電梯到達聲卻在此時響起,打破了衆人的推理。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黑影,胸前挂着血紅的工牌,向着門禁緩緩走來。
被恐懼籠罩的A5大廳,此刻仿佛凝固的空氣瞬間被撕裂。
衆人的心跳不約而同地加速,他們緊緊盯着那個即将走出電梯的黑影,恐懼與疑惑交織在心頭。
黑影走出電梯,燈光照射在他胸前的工牌上,鮮紅的字迹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濃霧猛地在大廳中蔓延,遮蔽了衆人的視線。
“喂,張總啊,我是星光傳媒市場部總經理沙德業呀,上次我們聊的那個一個億的合同,您這邊進度如何啊?”
中年男人突兀的聲音突然在濃霧中響起,他碩大的肚子裡,裝的滿是職場高管老油條的精明。
鳳星晖吞下手裡的最後一個工牌,又低頭在窦柯面前咬了一口。
新的工牌再次出現在窦柯胸前,鳳星晖嘴裡的工牌還在咀嚼,果真永動機。
沙德業的舉動提醒了很多人,在異度空間裡待過的人,又紛紛開始了奇怪的表演。
學生們也開始了拙劣的模仿,有人假裝在電腦面前敲擊鍵盤,有人假裝接電話,甚至有人開始在空氣中比畫着什麼,仿佛他們也在處理着什麼重要的事務。
濃霧中,這些動作顯得既滑稽又詭異。
“叮。”
又一個電梯門緩緩打開,張偉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着的,是幾個黑色皮膚,完全異化的安保部成員。
張偉的鼻梁被窦柯那迎面一拳打塌了,眼睛斜斜地搭在耳邊,大廳裡彌漫的濃霧顯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按照自己的工作流程,一闆一眼地宣布:
“下面繼續進行月度彙報,下一位,迷路咖啡,咖啡師,小王。”
笑得整整齊齊,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化服務微笑的小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