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觸碰到了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
窦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令人心悸的幽冥之眼,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尋找出路上。
腳下濕滑,她繼續沿着洞壁緩緩後退,随着她的動作,手電筒的光束在狹窄的空間内來回掃射。
護目鏡上紅字未現,她隻能盡可能多看一眼,再多記住一點這個洞穴裡的一切。
随着她離那雙眼睛越來越遠,洞穴内的空氣似乎也逐漸恢複了正常,那股陰冷與壓迫感逐漸消散。
窦柯的心跳逐漸恢複了正常頻率,但她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敢有絲毫松懈。
她繼續沿着洞壁慢慢後退,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再次觸發什麼未知的機關或驚擾到那神秘的存在。
就在她退到管道中時,詭氣回來了。
隔着深邃的洞穴,窦柯再次看向幽冥之眼。
洞穴昏暗,那雙幽冥之眼似乎也在暗中觀察着她。
但拉遠的距離和詭氣的回歸給了窦柯莫大的勇氣,彈弓出現在手上,金豆上膛,詭眼啟動。
洞穴瞬間在窦柯眼中變為詭氣視野,每一塊青苔的紋理,每一道洞壁的裂縫都纖毫畢現。
可整個洞穴……沒有詭氣?!
窦柯愣住了,心中湧起的震撼難以言表。
幽冥之眼居然不是詭異?
那是什麼?
是詭器?還是更為古老、超脫于詭氣之外的某種力量?
窦柯的思緒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紛飛不止。
手電筒的光束在詭氣視野中顯得多餘而蒼白,她索性将其熄滅,完全依賴詭眼來洞察四周。
洞穴的深處,那雙幽冥之眼依舊靜靜地凝視着一切,仿佛它是這古老封印的守護者,見證着無數歲月的更疊。
就在她全神貫注于辨别詭器時,一陣微弱而悠長的聲音突然在洞穴中回蕩開來,那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旋律,仿佛來自遠古的呼喚,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窦柯的心靈仿佛被這旋律牽引,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甯靜與和諧,仿佛自己正與這洞穴中的古老力量産生某種共鳴。
她閉上眼睛,任由那旋律在腦海中回旋。
旋律漸漸變得清晰,窦柯的意識仿佛穿越了時空,她看到了一幅幅古老的畫面: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她不認識的文字,一群身着奇異服飾的人在洞穴中舉行着某種儀式,而那雙幽冥之眼則在儀式的中心靜靜地注視着一切。
随着旋律的深入,窦柯的意識仿佛被帶入了一個古老而神秘的世界。
身穿獸皮的人們在洞穴中虔誠地跪拜,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向某種不可言喻的力量祈求着什麼。
幽冥之眼在儀式的中心閃爍着更加深邃的光芒,仿佛是連接現實與古老力量的橋梁。
突然,畫面一轉,窦柯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更加宏偉的場景之中。
她站在一個巨大的石台之上,四周滿是高聳的石柱和精美的浮雕,每一處都散發着上古蠻荒時期的氣息。
石台中央,一個巨大的祭壇上滿是鮮血,而祭壇之上,一個身披長袍、手持權杖的人,振臂高呼。
窦柯的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正目睹着一個古老的秘密,一個被歲月塵封的真相。
那神秘人物開始吟唱,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與天地間的某種力量對話。
随着吟唱的進行,祭壇上的鮮血開始沸騰,一股股血色的霧氣升騰而起。
“詭神啊,請原諒我的冒犯,我将獻上我的祭物和我的靈魂,請賜予我力量,讓我守護這片土地。”
窦柯感到一陣寒意,仿佛那古老的呼喚穿透了她的靈魂。
詭……神?
又是詭神?
發詭複蘇那一次,也有詭異嚷嚷着詭神,詭神到底是什麼?!
窦柯猛地驚醒。
她發現自己依然站在那狹窄的管道口,彈弓和金豆不知何時已經從手中滑落,手電筒跌落在管道壁,咕噜咕噜,順着滑動,搖曳出微弱的光束。
她的心跳如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窦柯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試圖理清思緒。
她撿起手電筒,重新照亮了洞穴深處。
她環顧四周,确認自己仍然處于現實之中,剛才那股古老而神秘的旋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幽冥之眼依舊靜靜地注視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麼。
所有事物都不會憑空發生。
窦柯再次将目光投向幽冥之眼,試圖從中尋找更多的線索。那雙眼睛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靜靜地注視着窦柯,仿佛在等待她做出某種決定。
它在等什麼?
等我成為祭司?
等我成為祭品?
還是——
等我成為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