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槐輕笑:“劉承澤手裡那都是不知道縫合了多少詭異的東西,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鳳星晖驕傲擡起下巴:“還能有我消化不了的東西?”
氛圍突然變得輕松,四人繼續前行,長河大橋上的寒風似乎變得更加刺骨,晏紫槐借機向幾人說了一下劉承澤可能存在的攻擊手段。
“不過,我知道的都是一年前的情報了,他很有可能已經縫合了新的詭異力量。”晏紫槐補充道,“所以,諸位務必小心。”
晏紫槐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她鼻子嗅了嗅,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們聞到了嗎?血腥味。”
窦柯和鳳星晖同時警覺地四處張望,莘娅也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鬼面。
沒有,三人都沒有聞到。
晏紫槐的肉翅開始微微顫動,她的眼神變得銳利:“我先去愛美麗醫院,你們跟上。”
窦柯向晏紫槐,長發在風中飄揚,她的披挂顯得她英姿飒爽,手中的長槍看起來不可阻擋,小鏡子被她用紅繩穿在披挂上,遠遠看去竟像個護心鏡。
晏紫槐直線起飛,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
“我先去,你們注意安全。”
窦柯也回到了鏡中空間。
水晶吊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将整個鏡中空間照耀得如同白晝。
來不及休息,窦柯出現在愛美麗醫院的停屍房内。
經過剛才那場戰鬥,骨修羅的殘屍七零八落,或許是由于屍鬼的影響,殘屍上血液全無,顯得格外詭異。
血呢?
窦柯開啟詭眼狀态。
這麼久了,骨修羅并沒有像鏡詭詭奴般死亡後消散,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具殘屍,蹲下來仔細觀察着。
屍體的血液像是被某種力量抽幹了,隻留下幹癟的皮膚和肌肉。
看上去很詭異,又很平常。
窦柯仔細檢查着每一具殘屍,試圖找出線索。
可沒有線索,每一塊屍體都沒有線索。
她沒在停屍間浪費太多時間,詭氣、血液好像都憑空消失了,隻有雜亂的停屍櫃和骨修羅的屍塊證明剛才那場戰鬥是真實發生的。
詭氣去哪了?血液又去哪了?
窦柯回到鏡中空間,感應着每一面鏡子反射的畫面。
然後她在監控室看到了恐怖的景象。
零散的安防機器人在牆角充電,屋子裡,穿着安保人員制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的身體同樣被抽幹了血液,隻剩下幹癟的皮膚和肌肉。
窦柯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她自認對各類恐怖畫面耐受度極高。
可前一晚,這些年輕的安保人員還在被隊長訓斥,而現在,他們卻靜靜地躺在地上,仿佛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奪去了生命。
劉承澤已經沒有人性了嗎?
窦柯的視線迅速掃過鏡中愛美麗醫院的每一面鏡子。
負一層像是劉承澤全部吸幹,空無一物。
一樓大廳,詭谲的氣氛彌漫着,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失去血液的臉上還殘留着驚恐的表情,仿佛在臨終前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
二樓走廊上,有幾個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屍體,他們同樣被抽幹了血液,身體扭曲成詭異的姿勢,似乎在死前經曆了劇烈的痛苦。
三樓、四樓……整形美容醫院住院的人不多,但無一例外,整個醫院居然無一活口。
突然,窦柯的注意力被在四樓向五樓的樓梯口吸引了。
那裡多了一扇門。
昨晚這裡明明就是正常樓梯的。
這扇門格外突兀,憑空出現,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窦柯仔細觀察四周環境,确定沒有陷阱後,她從鏡中空間現身,試圖去偵查那扇門。
可落地的一瞬間,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窦柯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門,發現這扇門周圍彌漫着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門後腐爛。
上嗎?
窦柯猶豫了一瞬,決定推門而入。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股更加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窦柯幾乎要嘔吐出來。她強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踏上樓梯。
五樓的樓梯與四樓截然不同,牆壁上布滿了詭異的血色紋路,仿佛是某種邪惡的符文。
樓梯的盡頭,一扇沉重的鐵門擋住了去路,門上刻着一些扭曲的符号,似乎在警告着人們不要輕易進入。
又是符文,又是門。
窦柯掏出一面鏡子,強化,插入牆壁。
玻璃與牆壁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窦柯送出一絲詭氣,鏡子在她手中微微顫動,仿佛有了生命。
她通過鏡面觀察着鐵門後的景象,但鏡子中隻映照出一片模糊的黑暗,仿佛那扇門後隐藏着一個無法窺視的深淵。
鏡子在牆面劃下一個凹痕,被窦柯硬是插入牆壁。
窦柯本來想在入口處留下一個标記,但沒想到……牆壁流血了。
鮮血從凹痕中緩緩滲出。
牆壁本就布滿了血色紋路,如果窦柯不是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一絲詭氣,她幾乎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她用食指輕輕沾了一點鮮血,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股腥臭味幾乎令人窒息。
窦柯動作的同時,那血色紋路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鮮血的滲出,它們開始扭曲、蔓延,試圖吞掉那面鏡子。
牆上開始出現詭異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