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你要幹什麼!”
至少澤級的眷顧者就在正前方不足十米處,作為無信徒都能感受到這股可怕的無聲壓迫,白源無法想象同為眷顧者,許諾能感受到的威亞。
這女人其實還是被黑水污染了,早就瘋了吧?
“知道雙方對對方都頗有不滿,為了避免無意義的紛争,由我來做代發言人,少爺稍安勿躁我們先一起了解下華虛朋華先生的訴求。”
打心底希望白源和華虛朋一樣話少,許諾安撫地摸了摸金毛腦袋。
“華先生,你和餘小姐的訴求是:1.複仇。永道科技對你和你在乎的人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所以你們抓了他們家最年輕的…”當事人在場,她緊急把“弱雞”改掉。“次子,作為報複……是嗎?”
沒有回答。
“2.你想要錢……我覺得你不是那麼庸俗的人;或者你想劫色……你……不是那麼庸俗的人…對吧?”
華虛朋答得很快:“不是。”
“3.誘餌。”
把這兩字拉得很長,說話時,許諾上半身微微傾斜向華虛朋的方向。
“你們的目标不是白源,隻是想通過他,引誘某個、或者某些與他相關的人或物……對嗎?”
還是沒有回答。
已經完全把身體轉向華虛朋的方向,許諾的膠鞋套下發出踩到另一雙膠鞋套的聲音。
“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一個目的。”
因為全神貫注,向來禮貌的她沒有移開腳。
“我想的話,你們也在找永生雨滴,對嗎?”
雖然擁有幾乎等同于隐形的隐蔽能力,華虛朋卻并不擅長說謊。
空氣沉默許久,他才憋出一句:“我不知道。”
語氣裡透露出股淡淡的茫然正氣,許諾幾乎以為這句話是劍說出來的。
“你不知道?!”
許諾思索間隙,抓住狗叫機會的白源瞬間開腔:“你不知道你綁架我?就算你是澤級的眷顧者,永道家你能綁架到的也就隻有我一個!你知道自己在找死——唔嗯許¥#¥#??!”
許諾啪一巴掌捂住狗嘴:“不是說好讓我做代發言人嗎?少爺你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對吧?”
聞言,白源消停下來,許諾拿開手——“你們不配肖想永生雨滴所有人都在找就憑你們就算得到最後也是代價極其可怕的瑕疵品!”
許諾:“……”
感覺接了一掌心的唾沫星子,她扭過身,在白源看不到的角度,嫌棄地在搭腳凳的皮面抹了抹。
雖然金毛少爺大多數時間都在狗吠,但好在她的忍耐并不是完全沒有意義。
比如永生雨滴這個訊息。
【永生雨滴屬于永道!】
她還記得白源說到這句話時的表情,簡直像一條咬死了食物就絕不會松口的霸道小狗。
永生雨滴!永生!
聽起來像無限壽命,或者不可能受到傷害的的超能力。
如果是那種可以自愈的能力的話,和她的砝碼搭配一下……小小拯救個世界好像問題不大?
就算有平行世界也來一個救一個,來一雙救一雙,隻要神力不枯竭,她要救下世上所有失去性命或者失去重要的人的可憐可愛人!
“好的,我明白了。”
結束無意義的幻想,許諾回到現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華老師隻是作為餘小姐的師父給予她無條件支持,而這場恩怨,與你無關?”
華虛朋蜷坐在矮小的踢腳凳上,原本正埋頭看許諾踩在自己腳上的腳。
不合腳的膠套鞋對許諾來說過大了,腳尖部位完全是空的,所以高高翹起,像一隻笨重的鴨嘴咬着他的腳。
“有關。”
聽到這個問題,在許諾看不到的視角,華虛朋緩緩擡起頭。如果他能夠注視,目光應當是筆直朝向正前方,落在白源身上。
他一字一頓,強調道:“這場恩怨,與我有關。”
隐蔽氣息的能力顯然與本人的情緒有關聯,說話間,華虛朋的身影從空氣中虛虛浮現。
許諾這才發現他離她很近。
如夜的漆黑長發随意地紮起一個馬尾,馬尾歪歪扭扭,和沒被綁帶紮住的劉海一起,石油般淩亂垂下,擋住大半張臉和裹着幕布的雙眼。
幾乎在促膝長談,許諾察覺到眼前的男人明明有着野獸般健壯的體型,脊梁卻總是往下折,面龐無時無刻看着地。
不知是不想被人看見,還是不想看見人。
又是個身世成謎的人。
她隐隐有點興奮。
看書時,除了享受逃離現實的快樂,她還享受靠着線索一點點抽絲剝繭,在真相揭曉前就找出紙片人背後故事的感覺。
有種看見祂靈魂的相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