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到南疆和林琬彙合的時候正是長樂王離開之後,因為離開之前對方疏遠林琬親近南安郡王府的舉動,也不再有人拿當初王爺不顧反對重用林琬的事情說事,更别提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了,故而南星對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清楚……
林琬連忙一個眼神止住了南星過于旺盛的好奇心,下意識地不想讓對方知道更多,于是順着朱屹地話打發南星先在周圍晃一會,這才和朱屹一同坐下來,準備聽一聽對方到底有什麼關于司徒琰的事情要說。
朱屹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也不賣關子,确認南星真的走了之後,直截了當地告訴林琬道:“其實我拿到的那份南安郡王借由錢家之手私通外敵的書信是王爺交給我的……”
“什麼?”林琬先是一驚,随即臉上露出了然之色。
這讓朱屹有些詫異,不免多問了一句。
“我看林将軍似乎并不意外……”
其實早在南疆之時,林琬就猜出了司徒琰手中有給南安郡王府定罪的關鍵證據,原本以為對方要麼會交到上皇或新皇手中,或者幹脆就作為一個關鍵性的把柄捏在自己手中,卻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将這樣一份證據交給朱屹……
但這樣的隐秘他自然不會告訴朱屹,于是不着痕迹地轉移着話題反問道:“我隻是有些意外罷了,不是說王爺因和南安郡王府相交過密,又患有失察之罪,才被禁足的嗎?但現在照朱兄所說,王爺難道是為了搜集南安郡王府的罪證才故意接近南安郡王府的?”
朱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沉重地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猜測的,其實……我覺得我能平安上京,中間也少不了王爺的幫助……”
林琬一聽也有些意外,忍不住坐直了身體,追問道:“此話怎講?”
“林将軍有所不知,從南疆出發之前,我為取一份口供意外被錢家的人發現,為了他們犯下的惡行不被發現,錢家派了不少人前來追殺我,若是隻靠我一人,恐怕早就死在那一波又一波的殺手手中,可奇怪的是,每次遇到追殺,我都奇迹般地逃脫了,後來我覺得奇怪,有一次擺脫追殺之後又偷偷地返回去,才發現那處有不少打鬥的痕迹,這才知道我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後來……”
說着,朱屹頓住了,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裡,林琬心中已經有九分确定這就是司徒琰的手筆,但為證實心中的猜測,還是繼續追問道:“那你怎麼就能确定一定是王爺派的人呢?”
“這……原本我也不确定,還以為是趙大人派人保護我的安全,可等我喬裝改扮混入京城之後,王爺居然第一時間就找上門來……若不是王爺一直暗中派人跟着我,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知道我進京的消息,還如此準确地找到我的藏身之處呢?”
朱屹地話更加證實了林琬心中的猜測。
“那王爺除了交給你那封書信,可還有旁的事?”
“其他的并沒有什麼,隻是他特意叮囑我一定要收好信件,隻有在敲完登聞鼓面聖之後才可拿出來……還有的就是要求我保密……”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幾不可聞,滿面漲紅,顯然已經羞愧至極。
可林琬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對方此刻的心情,一個問題解決之後,她又産生了新的疑問,思考間,不由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喃喃出聲。
“他果然是為了打消南安郡王的戒心才故意交好的,不過既然事出有因,想必找一個脫身的法子很容易,又為何會放任自己被牽連治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