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可笑……”
林琬嗤笑一聲,嘲笑上皇這種既舍不得人間權勢富貴,又想要修仙求道的貪婪。
“可别這麼說……”喬尋真撇了撇嘴,“你不能否認權勢的确有用。你看,雖然阿琰很不喜歡王爺這個身份,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身份的确給他帶來了許多便利。而小将軍你,在這個世道,不也需要一個将軍的身份嗎?”
林琬一愣,仔細想想,也的确如此。
“倒是我想的狹隘了,仔細想來,修行者們與天鬥,争奪各種天材靈寶、厲害功法,甚至不惜相互争鬥,何嘗不是一種對于‘權勢’的争奪呢?”
“嗤——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居然現在才想清楚,有時候看到你,我還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些善男信女呢,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這土生土長的,居然就這樣成長到如今的模樣……”
林琬抿了抿唇,并不作答。
某種程度上,喬尋真也算是真相了,她的靈魂并非來自這個世界包括她所修行的功法等,都不是本世界的産物,所以對于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們是如何修煉的,各方勢力是如何分布的也并不太清楚。
可是按照她前世的經曆,修行者們之間最大的矛盾不過是争奪各大秘境的名額自己從中所得到的各種資源。
甚至因為可以修行的人才實在稀少,所以即使劃分各方勢力,但如果不是死仇,基本都不會互相下死手。
林琬的表情不用多猜,就知道又和她師承的秘密有關,喬尋真已經受了司徒琰的警告,自然也不會深究,隻有意無意地提點道。
“你知道為什麼明明那賈府那寶二爺的通靈寶玉更容易得手,為何卻沒有人去争,即使上次我與阿琰為設計柔妃娘娘假死,不得不借用通靈寶玉,可也隻是‘借用’,卻不敢不歸還?”
這個問題正問到了林琬的心中,她一直很疑惑,司徒琰和喬尋真一直在尋找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而那通靈寶玉雖不知前身為何,卻絕不是俗物,為何這兩人卻視若無物,反而繞了那麼一大圈,去算計皇宮寶庫裡不知真假的神農鼎。
“可是因為那賈寶玉有什麼特殊的身份?”
思來想去,林琬又想起司徒琰提醒的《封神榜》中的故事,還有民間流傳的一些神仙故事,試探着猜測道。
“果然厲害,這都猜測到了,不過猜得有一半對,另一半卻大錯特錯……”
喬尋真哈哈一笑,似乎被林琬的猜測逗樂了。
“這又做作何解?”
林琬苦思冥想,卻的确猜不透這其中的因緣。
喬尋真彎唇神秘一笑道:“也難怪你不知道,這在隐世之中也算是個秘密,蓋是因為和那些所謂‘得道’的神仙之間的醜聞有些幹系……”
林琬簡直被他這如同擠牙膏一般的叙述給急壞了,連聲催促起來。
“到底是如何?”
“這些我就不告訴你了,隻提醒你若遇到一個跛腳道人和癞頭和尚,可千萬要小心,那兩人既是耳目也是口舌,這兩人實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身後之人……”
喬尋真沉了眸子,一向不正經的神色也難得鄭重了一回,眉目之間閃過一絲厲色,似是想起什麼不快之色。
林琬猜測大概喬尋真或者他身後的師門和這兩個人有什麼過節,又想起曾經在巡鹽禦史府中曾經無意之中聽府中的人說過,黛玉妹妹小的時候家中曾經來了兩個人要化她出家,有趣的是聽描述中來者正是一個道人和一個和尚,這是巧合嗎?
“你如此特意叮囑,可是怕了這兩人?”
林琬有意拿話激他。
可喬尋真卻不上當,反而似笑非笑地回望過來。
“我可不上你的當,要說怕也不怕,隻是不想沾惹上他兩身後的那些人,忒個麻煩——你隻待看那榮國府的賈寶玉,日後就知道了,真是一個倒黴蛋,居然被那些人盯上了……”
林琬聽後若有所思,聽起來持有通靈寶玉的賈寶玉就是被那一僧一道背後的人盯上了,才會被戲稱為倒黴蛋,那同樣可能與那一僧一道有所牽連的黛玉妹妹呢?
而眼前的喬尋真似乎對一僧一道的事情知之甚深,她想再多探聽一些,誰知對方之後就猶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鳅,顧左右而言它,怎麼也不上鈎——
後來更是不耐煩地催促她。
“你這邊還有沒有養容丹,阿琰還在太清宮門口守着呢,别誤了宮那邊的大事!”
林琬正對剛才對方繞彎子逃避話題的行為感到惱火呢,現在對方又毫不客氣讨要自己的丹藥,頓時就生了底氣,故意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玉瓶在喬尋真眼前晃蕩了幾下後,故意拿喬道:“養容丹我這裡還有不少,隻是不知道你能拿出什麼樣的誠意?”
喬尋真一聽,頓時雙目放光,緊盯着林琬手中的玉瓶露出垂涎之色,幾乎都有些結巴了。
“有……有多少?”
林琬見這招果然有效,又在對方眼前晃了晃,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就這一瓶,估計有十幾顆,我和司徒琰那邊事先有約,要助他這一次,不過聽起來那邊估計也隻要一顆就夠了,剩下的這些,自然不用給你……”
說着,故意打開瓶口,又取出一個空瓶,作勢要将丹藥分裝出來。
眼見着一大半的養榮丸又被林琬倒出,喬尋真心疼得眼睛都綠了,嘴裡急道:“你們這一個個的,使喚着我幹事的時候一點都不知道心疼,看在我在這中間來回跑,又是探聽消息,又是裝神弄鬼的,好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我留點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