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栀不僅沒有難堪,反而一樂:“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要是江聞昙真來不了,那可就便宜我了。所以,你确定聯系不到聞昙嗎?”
江何淵警覺起來:“什麼意思?”
“根據遺囑規定及相關法律條文,江聞昙小姐若不能本人到場簽字,就一分都拿不到,全部遺産按遺囑要求歸聞栀小姐所有。”
這次不需要聞栀再暗示,律師就已經主動地道:“我們作為專業法律團隊,有責任确保遺囑執行合法、公正、公平,維護各方合法權益的。”
什麼?一分都拿不到??
江何淵這次是真的慌了,脫口而出:“你們怎麼不早說,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聞栀頓時神色一凜。
——江聞昙果然出事了。
她如同獵豹般迅猛起身,一把揪住江何淵的領口,眼神如冰刃般刺向他:“江聞昙現在在哪裡?你最好立刻交代,否則你這輩子都别想從這裡拿走一分錢!”
對上她滿含煞氣的淩厲眼神,江何淵就像被什麼兇殘猛獸盯上般渾身僵硬,頭皮發麻。再加上毫不留情的威脅,他那點僥幸心理瞬間土崩瓦解,終于含含糊糊地說出實情。
原來早在幾年前江何淵就染上了賭瘾,不僅揮霍光了聞母給的那些錢,還欠下了巨額賭債。
就在前不久,他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之時,竟有人提出可以幫他還債,但條件是要用江聞昙來交換,江何淵自然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而現在,江聞昙已經被他騙到了酒店。
事情交代完後,江何淵目光閃躲着,卻還仍心存僥幸地試圖辯解:“聞栀,爸爸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那些債主追債追得太緊了,甚至還威脅要我的命。我當時也是慌了神,腦子一熱才做出這種糊塗事。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這樣啊。”
聞栀頓時氣笑。
隐約覺得這事似乎有些熟悉,但此刻她根本沒心思與他多做糾纏,于是迅速伸手拽起滿臉驚恐大叫起來的江何淵,那輕松的舉動就像拎隻待宰的雞似的,冷着臉大步走向門外:“去君銘酒店。”
……
君銘酒店。
到了房間門口,聞栀避開貓眼能看見的位置後,看向江何淵。在她眼神的壓迫下,江何淵頓時一個哆嗦,連忙上前敲門。
裡面傳來不耐的男聲:“誰啊?”
江何淵咽了口口水。
他是真不敢得罪裡面的人,但也是真沒辦法了。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可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到現在都覺得肋骨在疼,聞栀還威脅他如果不配合,就一分錢都别想拿到。
想到那一大筆錢,他隻能咬咬牙,硬着頭皮再次敲了敲門:“黎先生是我啊,江何淵。我有點急事找您,江聞昙她姐姐突然回國來找她,還放話說要是現在見不到人就報警,這可怎麼辦啊!”
裡面安靜了幾秒,房間門突然打開,男人不滿地質問:“你怎麼做事的,連這都做不好,直接應付——等等,你們是誰?!”
律師還沒上前,就隻覺一陣疾風掠過,一道黑影已經如閃電般沖上前将人踹飛出去!那男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筝重重砸落在地,發出凄厲的慘叫。
而聞栀絲毫不做停頓,徑直沖入房間,整個過程迅猛到令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律師:???
她露出點懷疑人生的表情,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還默默堵住江何淵想要逃跑的路,面無表情地示意他将男人拖進房間。
江何淵:“……”她真的是律師嗎?怎麼還能助纣為虐的!!
雖然心裡罵罵咧咧,但想到聞栀剛才是怎麼将人踢飛的,他又抖了抖根本不敢違抗,隻能照做。律師随後緊跟着進入房間,并關上了門。
房間裡的情況比聞栀預想的要好很多。
那人顯然還沒來得及對江聞昙做什麼,長相漂亮的少女正像受到驚吓的兔子般蹲在窗台上,似乎想要往下跳。聽到動靜,她驚慌地回頭,瞪大了眼睛看着聞栀。
聞栀沒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一個不會引起她警覺的安全距離内,想了想道:“我是聞栀,你的姐姐,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江聞昙呆怔住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