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冕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險些氣了個倒仰。他扭頭就瞪向江何淵:“江何淵你說,事情究竟是不是這樣?我們可是‘朋-友’,你不能這麼陷害我吧?!”
能聽出他隐含的威脅,江何淵張了張嘴,正在猶豫時突然對上聞栀望來的視線。
那雙黑眸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卻莫名讓他後背一寒,突然想起在進警局前,落入耳畔威脅的那句“别忘了,你現在可是同謀”。
他一個激靈,連忙點頭義正嚴詞:“沒錯,事情就是聞栀說的那樣,我跟你說,黎冕你别想威脅我!而且你試圖對我女兒犯罪,我怎麼可能跟你是朋友?這可是在警察同志面前,你可别胡說!”
黎冕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頓時氣笑了。
“江何淵,你不會以為試圖撇清關系就真的沒事了吧?”
知道自己這次确實是栽了,但這老逼登也别想好過,他冷笑一聲:“你親口答應我用江聞昙為條件幫你還賭債的事,我可是留着證據的。”
江何淵:??
似是沒想到他會暗中留下證據,江何淵臉色一白,額頭冒出細密汗珠,結結巴巴地反駁:“你,你别瞎說,我怎麼可能會賣自己的女兒?我甚至還着急來救聞昙呢,對吧聞栀!你也是在場的,一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對吧!”
“你說得對,我差點忘了。”
聞栀露出恍然的表情,就在江何淵面露希冀時,隻見她發尾小揪揪一甩,竟然又掏出了個眼熟的錄音筆:“警察同志我還要舉報,我爸不僅賭博欠下巨額賭債,還跟黎冕做了交易要賣我妹妹,這是他在被我教育過後幡然醒悟道出的真相。”
江何淵:?!!
“聞栀你他媽的——”
轉眼就被背刺,他再傻也知道聞栀之前根本就是騙他的,頓時破防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好歹是你老子,你竟然這麼坑我!你和你那該死的媽一樣,都是自私自利的賤人!我真是後悔生了你這個災星,你就等着遭報應吧!”
聞栀面不改色地掏了掏耳朵,這些話對她來說根本沒有殺傷力,反正也不過是老逼登在窮途末路的無能狂吠罷了。
當時要不是律師攔着再三強調,她真能把這兩人打得滿地找牙,連第三隻腿都廢掉。隻可惜在這世界是犯罪的,啧。
倒是警察們皺起眉頭,嚴厲制止了江何淵那過于刺耳的辱罵。
同時律師則推着眼鏡嚴肅警告:“江先生你必須清楚,你将江聞昙女士騙至酒店,試圖用她來換取債務清償的行為就是在犯罪,涉嫌人口販賣或非法交易,等着你的将是極其嚴重的法律制裁。現在你該做的是老實認罪,而不是在這裡肆意辱罵他人。”
江何淵氣得渾身發抖,但又确實無話可說。
知道自己這次徹底完了,不僅可能面臨牢獄之災,還失去了得到那筆遺産的機會。他憋屈地險些要氣吐血,隻能瘋狂在心裡怒罵——
該死的聞栀,該死的賤人!都是她騙他啊啊啊!!
之後,警察們順着江何淵準備徹查賭博這條線,聞栀則帶着江聞昙從警局出來,偏頭剛想說什麼,就對上了她的視線。
江聞昙正在偷偷看聞栀。
她現在已經反應過來,知道聞栀确實是自己的姐姐。但這麼多年沒見,她對媽媽和姐姐僅有模糊的印象。再加上第一次見面就經曆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這讓她心裡格外尴尬,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聞栀。
但她确實是很想親近這個姐姐的。
毫不誇張地說,就在聞栀沖進來的那一刻,正處于絕望的她仿佛見到了光,帶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于是在兩人突然對視時,江聞昙驚慌了下,下意識找話題:“那個姐姐,我過兩天要去參加錄制一部綜藝,可能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聞栀腳步一頓,這才恍然想起原書裡的劇情:“是什麼綜藝?”
“極限求生類型的。”江聞昙老老實實地回答,“節目要求要帶自己的親人,還僅限于兄弟姐妹,所以公司給我安排了人假扮我的哥哥,讓我們到時候一起去。”
果然是這個。
聞栀眉頭一挑:“必須要去?”
江聞昙偷觑她的臉色,點點頭小聲道:“不能拒絕的,我賠不起解約費。”
這部綜藝還是江聞昙為擺脫公司孤注一擲簽訂的,公司承諾隻要她參加這部綜藝,就與她解約。
見聞栀沒說話,江聞昙以為她是不高興了,頓時露出點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本來就很漂亮,微紅的眼睛濕漉漉地看着姐姐,更像隻兔子了。
原本還在糾結真假千金應該怎麼選的聞栀,沒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心裡歎了口氣。
傻孩子,她以為能夠借此擺脫公司,但明顯這就是公司給她設下的圈套。隻要拿捏住她找人假扮哥哥上綜藝的把柄,就可以随時威脅她,更無法逃脫公司的控制了。
算了,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直接all,兩個妹妹她都要。
聞栀心裡有了決定:“你都有姐姐了,還需要什麼假哥哥。正好我還沒拍過綜藝呢,不如帶我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