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才不憐惜花安,“姑娘竟然還未她說話,她哪裡可憐了,分明是自作自受。”
聽到瀾誠的話,瀾意示意她噤聲,“你今日之事做得極好,務必再去一趟花安的老家,我總覺得她與蔡奎之間并不簡單。”
白蔻屈膝行禮,“是,奴婢知道了。”
她慢慢退下,剛一出門,迎面遇上瀾誠和瀾心,笑着對她們行禮,“見過五姑娘、六姑娘。”
瀾誠揮揮手,瀾心點點頭,二人皆走向坐在貴妃榻上的瀾意,齊聲叫着四姐。
“二姐鋪子裡事忙,沒空陪我們看龍舟,四姐可不能推脫不去。”瀾誠生怕瀾意不願意去,連忙道。
瀾心看她一眼,跟着點頭,“是啊四姐,你這段時間忙來忙去,都沒有空和我們插花品茶、玩葉子牌。”
“就是就是,想見你一面都難!你若不去,我可要生氣的。”瀾誠接話道。
瀾心乖乖點頭。
“你們兩個真是的,我也沒說我不去啊,說這麼多話。”瀾意嗔怪一句,自從重生之後,她便待自己這些姐妹說不出的親近。前世的這個時候,她已經嫁給了郁颢,從此便鮮少與姐妹親近,一心一意對待郁颢。
她當時真是鬼迷了心竅,自己的姐妹不親近,反而把心思放在一個惡臭的男人身上。
是瀾誠鮮活生動的笑,讓她恍惚,才想起來,她已經重活一世,能夠改變許多事情了。
“走吧,今日可要好好玩玩兒!”瀾意笑道。
瀾誠直接挽住瀾意的手,不讓她跑了,道:“這是自然。”
瀾心也嘻嘻笑着,挽上瀾意的另一隻手。
三姐妹皆歡天喜地,來到了長湖邊上,哪裡圍了一堆平民百姓,也有不少官家子弟為了方便,讓百姓給自己讓出道的。她們僅帶了貼身的一兩個侍女并幾個侍衛,跟尋常百姓一起擠着看龍舟。
陳奇肅容保護着瀾意三姐妹走進人群,龍舟比得正激烈,一隊穿紅一隊穿綠,兩隊在湖上奮力劃着龍舟,一時間難分勝負。
瀾誠捏着折扇擋住頭,眯眼往前望了望,跟身邊的瀾意和瀾心說道:“我看紅隊的第一個公子模樣生得俊俏,我賭他那隊會勝。”
瀾意不掃她的興,“那就祝他們大獲全勝吧。”
瀾誠笑了笑,瀾心卻說了實話,“可是我見綠隊有反超的迹象,會不會……”
“才不會!我說紅隊赢就紅隊赢。”瀾誠仰頭輕哼一聲。
“好吧,五姐。”瀾心道。
這時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咂舌說道:“模樣生得俊俏就能勝了,六郎你說這話好不好笑,若你去了,豈不是得第一了?”
瀾誠怒氣沖沖地回頭,便見到一副讨人厭的嘴臉,說着讓她煩心的話。
此人正是那日和她打架的徐瑾容,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紫衣男子,也是那日模樣俊俏的公子。
“徐二公子慎言!”瀾誠憤憤瞪他一眼,咬牙說道。
徐瑾容輕嗤一聲,祁宥見瀾意沒有回過頭來,便放心許多,低聲道:“我們去别處。”
方才徐瑾容說話時,可把祁宥驚得三魂沒了六魄,暗惱自己沒有及時捂住徐瑾容的嘴。所幸瀾意與瀾心說話說得高興,一時沒注意到徐瑾容的聲音。
徐瑾容本想再和瀾誠鬥嘴,但見祁宥走得極快,連忙追上,喊道:“六郎,你怎麼說走就走啊?方才你不是非拉着我往這兒來嗎,怎麼現如今要走了?”
“換一個地方,視野更開闊。”祁宥道。
隻在瀾意後面看着她,看不清全貌,還是找一個能看清她的地方吧。
徐瑾容沒想那麼多,應聲好,笑着搭上祁宥的肩膀,“六郎說得不錯!”
祁宥嘴角輕揚,笑意直達眼底,慢慢向前走去。
喧嘩聲入耳,祁宥不免驚訝,偏頭問徐瑾容:“這是怎麼了?”
“你才來京城不足半年,不知道曜纾公子也正常,他是遇風館的名伶,一曲值千金呢!”徐瑾容說到這,納了悶輕啧一聲,“他好幾日才唱一首曲子,怎的今日來長湖邊上唱曲了?”
祁宥也不知,看向最熱鬧的地方,正源源不斷湧入更多的人,皆想聽曜纾公子一曲。
他并不好奇,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瀾意身上。
瀾意好久沒聽到曜纾公子的大名了,久得她都忘記了,這位曜纾公子曾在上元節那日,偷偷送瀾舒回府。
周圍人都散去了,瀾誠看龍舟的興緻缺缺,忙一左一右拉上瀾意和瀾心的手,提議道:“百聞不如一見,我們去聽曜纾公子唱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