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太過迅速,瀾意猝不及防,連忙看向周圍人的反應。
暮雲和拒霜笑得如吃了蜜般的甜,不遠處的驚鴻和照影二人則悄悄遮上了自己的眼睛。
瀾意臉頰泛紅,用手推開慕琛,她越推,慕琛就抱得越緊。
“别鬧!”瀾意肅容道。
“就鬧。”慕琛輕哼一聲。
瀾意拿他沒辦法,便随他去了。
…
…
李太師府。
天剛擦亮,晨曦微露,衆人便站在大門前翹首以盼。
尤其是沈夫人,一雙眼睛噙着淚珠,呼之欲出。
瀾誠看到她雙手擰着帕子,神态焦急,便歪着頭道:“三伯母,您就放心好啦,四姐夫鐘情四姐已久,好不容易才同四姐在一起,他怎麼可能舍得讓四姐受委屈?”
話雖如此,但做母親的總會擔憂自己的孩子,這話并沒有對沈夫人奏效。
更何況如今和潤與沈念甯都不在自己身邊,瀾意也嫁出去了,她的心就像空了一塊似的,怎麼也得不到圓滿。
孫夫人聞言柳眉倒豎,“沒規矩,那是楚王殿下,不能直接叫姐夫。”
瀾誠不明所以,“可他明明就是我的姐夫啊!我就要叫姐夫,哼。”
“是啊,四嬸為何這麼說?”瀾心也不明白。
面對她們姐妹二人的質問,孫夫人一下子變得笨口拙舌的,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瀾清見狀,便替孫夫人将她的意思表達出來,說:“天家隻有君臣之分,哪怕貴為皇子,在朝會等正式場合下也是稱聖上為陛下、自稱臣的,所以,你們若想叫楚王殿下為姐夫,須得避于人前,以免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瀾誠與瀾心乖巧應聲是,沒再多言。
站在最前方的羅老夫人回頭看了瀾清一眼,贊許道:“瀾清說得對,就像燕王殿下雖與咱們是血親,但咱們也不能對他失了敬意。”
李太師捋一捋胡子,附和羅老夫人,說:“是啊,為人臣子的,都該謹慎做事。燕王殿下叫我一聲外祖父,是他顧念與我之間的血親,我對他直呼其名,就是僭越犯上了。”
“啊!所以祖父叫琦表哥為五郎!”瀾誠接話道。
江夫人聞言笑着用手戳了戳瀾誠的腦門,“就你機靈。”
瀾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一臉輕松。
說話間,衆人忽聽清脆的馬蹄聲,不約而同看向前方。
入目即使馬車旁燈籠上的“楚”字,馬車富麗堂皇,精緻的裝飾物耀眼奪目,馬車前有六七個小厮開道,侍女持手提燈籠等用具走在其後。
四周百姓紛紛退避,卻忍不住偷偷擡眼觀看,想一睹這樣的盛況。
趕車的車夫還是鐘叔,瀾意與鐘叔關系親近,詢問了祖父祖母的意見,得到同意後便将他帶去了楚王府。
鐘叔拿出車凳,先讓暮雲和拒霜下馬車。
二女站穩後,一齊扶着瀾意下馬車,慕琛緊跟其後。
李家衆人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向他們二人見禮,道:“見過楚王、楚王妃。”
面對自己長輩行禮,瀾意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先去将自己母親沈夫人攙扶起來,再與慕琛一齊将李太師夫婦攙扶起身,道:“大家一見到我便行禮,真是折煞我了。”
李太師擺擺手,“禮不可廢,先君臣後祖孫。”
三老爺向前一步,看看慕琛又看看瀾意,說:“是啊,如今我的瀾意身份不一樣了。”
方才瀾意沒有攙扶三老爺。
三老爺哪裡會在意這些細節,瀾意是他的女兒,他疼愛她還來不及,怎會因為這點小事怪她?
瀾意撇嘴道:“不管是什麼身份,我都是您的女兒。”
她看向滿含熱淚的沈夫人,伸出雙手抱住沈夫人,說:“母親别擔心,女兒會越過越好的。”
沈夫人想答應瀾意,但是瀾意的這句話讓她心裡更加難受了,所幸瀾意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她尚可以悄悄抹淚。
“進去、進去說話。”沈夫人撒幹眼淚,挽住瀾意的手,帶着瀾意往府内走。
嶽父看女婿,自然是哪哪都想去挑剔的,三老爺闆着一張臉,用手抵住下巴輕咳一聲,道:“楚王殿下,請吧。”
“嶽父還是稱呼小婿為六郎吧。”慕琛汗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