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笛頂着熊貓眼去了公司,賈正客氣的打來電話,通知她今天要和池以恒一起去現場。她這才不得不在辦公室化了個淡妝,重重的打上了遮瑕。
天氣逐漸炎熱,除去他們還有一行的随行領導,賈正吩咐助理去買傘,他打開了僅此一把的黑傘遞給池以恒。
“池總,擋一擋太陽吧。”
池以恒神色平靜的接過,目光下意識的投向一旁的褚笛,陽光燦爛但有些刺眼,她正拿着小冊子擋太陽。
纖長的睫毛印在她眼下,撲閃撲閃的。
他走上前,突然攬過她的細腰,不顧他人的目光,強行讓倆人站在一起,撐在同一把傘下。
頭頂突然陰下來了,褚笛擡頭不解的看着他,“還有别人在,你别這樣。”
她可不想成為别人七嘴八舌議論的對象。
聞言,池以恒卻并未拉開距離,“遲早都要知道的,你怕什麼?”
倆人靠得極近,幾乎沒有距離。曾經都赤誠相見過,褚笛的生理反應很真實,打心底是不厭惡他的身體接觸的,但是腦子一想到其他的,她又會心髒刺痛得要命。
天氣炎熱讓人心生煩躁,她皺着眉頭反問,“知道什麼?”
瞥着她眉宇間的不開心,池以恒眼底有些痛楚,他松開了她的腰,“昨天姑姑跟你說了吧,他們都把你當我未過門的妻子了。”
不提還好,一提褚笛心情更不舒暢了。
“你為什麼不解釋?”
迎上她指責的目光,池以恒苦笑着的扯了扯唇角,“你覺得呢?”
褚笛沒個好氣,“我怎麼知道你!”
“因為我真的很想娶你回家。”
話一出口,褚笛先是心裡咯噔一下,甚至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生怕撞進他那雙深邃的眼裡,後又自嘲的笑了笑。
隻用嘴巴說一說,誰不會呢?
真想把她娶回家,為何之前在一起兩年,他都沒提過呢。
時間像是過了好久,她才緩緩接話,語氣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不是說好不糾纏嗎,況且我們早就沒有可能了。”
盡管低着頭,還是能感覺到男人渾身氣息聽到這幾個字立馬傳來陣陣陰霾。
“褚笛,你的心真的是用石頭做的嗎,又或者說你這顆心給了别的男人?”
男人的嗓音帶着不易察覺的愠怒,隻要一想到姜奕昨天那番話,他就火冒三丈。
褚笛隻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夠了,别說了。”
她擡頭認真的看向他,“池以恒,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要跟我說這些,但是我明确的告訴你,說這些也沒用,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在感情上,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很多事情翻篇了就不要再提了。”
她說的異常果決,甚至不留一絲情面,可這幅無情厭惡的模樣,狠狠戳中的男人的心。
池以恒猛的抓緊了她的手腕,語氣近乎偏執的逼近她,“那我也明确告訴你,你休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褚笛顧不了手臂的疼痛,依舊一臉無所謂的神情,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你能管得住我?”
男人的臉徹底黑下來。
“池總,要是我明天就和别的男人結婚了,你該如何呢?”
她的笑明晃晃的閃進了他的黑眸,池以恒一時竟發了愣。
随即,他勾唇冷笑中透露着平靜道:“那我會買一把qiang,在婚禮現場把他砂了。”
褚笛瞬間瞪大了美眸,“你瘋了嗎?”
他早就瘋了。
賈正前來打斷倆人的對話,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褚笛震驚的目光,不敢多問,轉而對池以恒說道:“池總,褚小姐,可以進去了。”
池以恒目光并未從褚笛身上移開,因為她的話,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深沉,仿佛真的相信了她明天結婚的氣話。
身後的集團領導們也陸續上前,“池總,褚總,我們就不作陪了,有什麼問題麻煩告知,我們先去忙。”
池以恒今天在這隻是露個面順便考察實情,但他們底下的人不同,他們還要馬不停蹄的去處理問題。
池以恒微微颔首,“辛苦了。”
立馬有人客客氣氣的說些奉承的話。
衆人離開,褚笛乖巧跟在池以恒身邊,沒辦法,他倆不僅是仇人關系,還是甲乙方關系,她在他面前,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
倆人并排走着進到了商場裡面。映入眼前的是完整精美的裝潢,一排排的門面,她還在商場指引上看到了姜家旗下的樓中樓餐飲店。
賈正在一旁言簡意赅的做介紹。
“褚小姐,您還有什麼想要具體了解的嗎?”
褚笛搖頭,轉頭看向池以恒,仿佛在問,總算可以結束了吧。
池以恒怎會猜不到她的小心思,朝賈正微微颔首,看似妥協。
賈正立馬會意,從公文包裡拿出車鑰匙,雙手遞給池以恒,說道:“池總,那我先去給董事長辦事去了。”
褚笛最先反應過來,不加掩飾的急切問道:“賈助理,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賈正難得露出笑容,回道:“對呢。”
好吧。
她是真不想和池以恒單獨相處。
男人瞥見她落寞的神情,不由得蹙眉看向賈正,賈正立馬會意,趕緊消失得無影無蹤。
褚笛輕歎了口氣,試探的看向一旁高大帥氣但臉色不佳的男人,“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你就這麼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