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恒聞言看向她,不假思索便從落地窗旁走過來,伸手将她拉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後便說道:“醫生說,有人陪着我最穩妥,她不能保證晚上會是怎樣的狀況。”
褚笛還沒來得及拒絕,一不小心就撞進了他的懷裡,她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緩緩擡頭,“你還是請個看護吧。”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再這樣相處下去,他倆絕對會出事!
“可是我不習慣房間有陌生人。”
“我難道……”
池以恒快速的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不算。”
褚笛眨巴着眼睛,長長的睫毛,稍顯茫然的美眸望着他,“和前女朋友共處一室,不太穩妥吧?”
她故意說的,想使壞刺激他。
但池以恒還是面不改色,黑眸深不見底,一直深情的望着她,“昨天還好有你,不然我可能就死了。”
呵,他可真會說,他要是死了,池家第一個滅的就是她。
“哪有那麼誇張,”褚笛沒個好氣,“池以恒,你就是故意軟禁我,反正你會有無數個借口,你怎麼不說醫生指名道姓要我留在這裡。”
池以恒内心徹底失笑,他微微俯身,輕笑道:“所以褚褚,你能多陪陪我嗎?”
倆人湊得極近,褚笛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細軟的容貌,還能感覺到他不疾不徐的呼吸,她心髒漏了一拍。
“你不要這樣!”
男人看見她臉頰泛紅,忍不住卻又慢條斯理的逗她,“你晚上都不會想我的嗎?”
褚笛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覺全身上下連頭皮都跟着緊張了。
“我不想。”
“褚褚,你在撒謊。”
“我沒有!”
從小天之驕子長大的男人,此刻的語氣竟有些卑微和祈求,“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我就一直等,一年五年,十年都可以。”
褚笛抵在他胸膛的雙手有些松滞,她笑了笑,嗓音極緻溫柔,“你之前等你的青梅竹馬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态嗎?”
池以恒臉上的神色立即收斂,一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褚笛就這樣明晃晃的揭開了倆人之間的傷疤,顯得格外的無情。
醞釀了好久,她才擡頭看向池以恒,臉色如常,“我也算是小三麼?至少是在精神上。”
池以恒也盯着她,從她臉上竟看不到一絲多餘的情緒,他腦子裡勾起了無名的怒火,他不由得抱緊了她,“你不許胡說!”
他恨不得将半年前發生的事情全都毀屍滅迹。
“褚褚,人不可能一輩子活在過去,路在前方,别頻頻回頭,揪着過去的錯誤,你難受我也難受。”
聽着他的話,褚笛一瞬間忘記了掙紮,眼睛裡閃着淚珠也不知道是身上痛的還是心裡痛的,她冷笑,“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不管誰打了我一巴掌,隻要這件事過去了很久,傷疤不痛了,我都可以原諒他了。”
“你一定要揪着這件事嗎?!”池以恒倏然松開她,改為雙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平靜得吓人。
褚笛畢竟跟他在一起兩年,知道他此刻的表現是在脾氣爆發邊緣,但盡管面對的是這樣愠怒的他,她的語氣還是多了一絲坦然,“我不揪着過去才是腦子有泡。”
池以恒,我要是再和你複合,那一定是我真瘋了的時候!
這是褚笛半年前躺在心理醫生辦公室沙發上,腦子裡浮現的一句話,在睜開眼睛之前,她腦子裡一直瘋狂循環這句話。
——
開業推遲了一個月,但這并非壞消息,至少度過了危機。
褚笛感覺自己沒做什麼,也不清楚池以恒做了什麼。
姜奕将這個消息帶到的時候特意提醒了褚笛,其實池以恒可以拿權勢壓垮他,他後台再硬也硬不過池家,但是池以恒一方面想和她扯上聯系,一方面又顧忌她面子,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些狀況。
結果都在池以恒掌握中。
這段時間,池以恒打着處理公事的名号,帶她見各行各業的精英人物,别人誤會倆人關系時,他都會做出解釋,不知不覺中,倆人就走得近了些,聽到這些,褚笛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生日過後,唐之煙又好久沒有聯系褚笛了。
所以當褚笛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要不滿責備,結果電話接通沒幾秒鐘,卻吓掉了手中的筷子,“我馬上過去,麻煩一定要盡力救治她!”
褚母看着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也放下快遞,跟着擔心,“笛笛,怎麼了?”
褚笛紅着眼睛看向褚母回答,聲音都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煙煙出車禍了,我要馬上去運城。”
褚母震驚,“什麼?”
姜奕也立馬也放下筷子,面色凝重的回答,“你去收拾行李,我馬上訂最早的機票,陪你去。”
褚笛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掩蓋不住臉上的焦慮,起身離開。
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