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笛回了自己家,褚父出差剛回來,褚母就跟他告狀褚笛天天忙工作不回家的事情,她一回家,算是撞槍口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了,于是褚笛索性一股腦将與池以恒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得到的是二老的沉默。
褚松坐在沙發上,頭疼揉了揉太陽穴,看着面前的褚笛,語氣異常嚴肅的說道:“分手吧。”
褚笛扯了扯嘴角,“都沒複合呢……”
褚父眉峰倏然一蹙,目光極其嚴肅又帶着怒氣,“沒複合你天天跟他在一起幹什麼?你這幾天沒回家是不是也跟他在一起,褚笛,我和你媽從小到大對你的教育去哪裡了!”
褚笛很少見到如此疾言厲色的父親,一瞬間吓得愣在了原地。
褚母見女兒臉色不佳,但也還是忍不住先歎了口氣,才勸阻,“孩子年紀大了,談戀愛很正常。”
“那我讓她和池以恒談了嗎!”
褚父聲音一震,吓得大家都閉了嘴。
褚笛的猶豫和無助被褚父清楚的看在眼裡,他隐忍着心中的不安和怒火,壓低了嗓音說道:“笛笛,池家的水太深,他們家的複雜程度是你無法想象的,不是爸爸嫉妒他家家大業大而貶低,但凡你動點腦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
褚父無法接受的是一向聰明聽話的女兒怎麼就一腳栽進了池家的水潭,盡管平時和池氏合作,那不過也是利益的糾紛。
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從不求她大富大貴,高攀不上的不必強求。
褚父的一番話讓褚笛想起了今天中午的那頓飯,也想起了二老太夫人的那句話。
她這樣的性情怎麼适合當池家的當家主母。
褚母也拉過褚笛的手,耐心的說道:“笛笛,直接分手吧,你爸爸說的對,你要是嫁進了池家,不知道要面對多少難題,你從小到大所處的環境都單純,到時候你吃苦了,爸爸媽媽會心疼死的。”
褚笛頭一次見一向開明的父母如此反對一件事。
她歎了口氣,“我知道。”
換做以前,她可能會直接大鬧,不惜斷絕關系都會選擇和池以恒在一起,而現在,的确是要好好考慮倆人之間的關系。
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波動而付出真心了。
——
時間一點點逝去。
位于江邊的一家高級融合菜餐廳,簡約風設計,環境安靜,包間内,大家舉杯暢飲,一屋子的人個個笑裡藏刀,各有所圖。
某局老婆見氣氛漸漸落下來了,便将目光看向姜奕身邊乖乖進食的褚笛,詢問道:“這位就是小姜的女朋友吧,怪不得你平日裡不近女色的,原來是心有所屬。”
被點名的褚笛隻微微擡頭,腼腆一笑,繼續吃着碗裡的東西。
今天她就是當個無敵大花瓶,問題自然是全丢給身邊的男人。
姜奕笑着揉了揉褚笛的腦袋,說道:“她是我很好的朋友,這不,為了不讓領導們替我操心介紹女朋友,把她帶來了。”
局長老婆沒想到姜奕如此豪爽直接,不免感歎,“你還年輕,事業更重要,不然也留不住身邊的人。”
她看起來像是有故事的樣子,但姜奕也笑笑并未多問,而是舉杯邀約,一口喝下。
一場飯局摻雜了公事,吃得極其漫長,等到把所有人都送走後,褚笛這才起身,姜奕替她拿起了座位上的包,倆人一起走出包間。
看着褚笛一臉乏味的樣子,他啧啧兩聲,“難得你有這閑工夫陪我參加這種活動。
褚笛一聽,就知道姜奕已經猜到大半了,她一臉谄媚的抱住了他的胳膊,“那是因為你對我至關重要呀,姜哥哥。”
姜奕冷哼了兩聲,“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有什麼事?”
他目光不鹹不淡的落在她臉上,想探出個究竟。
要是又和池以恒扯上關系,他非把她收拾一頓不可。
褚笛笑眯眯的,猶豫半天才緩緩說道:“你能不能去找一下江南呀?”
姜奕目光瞬間不悅,冷眼扒開她的手,警告道:“你沒事提起她幹什麼!”
褚笛自然知道他為啥這麼生氣。
江南是姜奕的一個追求者,不同于别人,有手段有情商,這個女孩子隻會死纏爛打,惹得姜奕是非常的厭惡和不爽,後來沒追上,還以受傷者的姿态離開了江城,躲回了鄉村小家。
那段時間,姜奕莫名其妙背了很多罵名,後來出國了,這件事也随之消失了。
褚笛可憐巴巴的繼續抱住他的手臂,“你對她無情,别把情緒牽連到我身上嘛……”
姜奕看着她這幅樣子,放柔了嗓音,歎了口氣,“所以你要幹什麼?”
褚笛輕咳兩聲,認真的說道:“我記得她之前送了你一套古法香雲紗的衣服,市面上太多新工藝的,我想要大量上乘的這種古法布料,想請她幫忙。”
姜奕微微皺眉,“我沒記錯的話,香雲紗有色暗,嬌氣的缺點,況且一般是年長者喜愛,和你品牌風格有沖突吧?”
他果然了解她。
褚笛面不改色的解釋,“但是它透氣舒适,我自己喜歡,隻做給自己不行嗎?”
“你前面說要大量的。”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褚笛咽了咽口水,她依舊微笑,“上乘的古法香雲紗可遇不可求,我多要點有什麼問題呢?況且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誰說香雲紗不能做成少女年輕風格。”
姜奕沉思了兩秒,“行吧。”
“你這是答應了?”
“我給号碼給你,你自己聯系。”
褚笛立馬哭喪着臉,拉着他的手搖晃,“你别這樣嘛,姜哥哥,我打給她她肯定不得搭理我呀,隻有你出馬才行,你就幫幫我。”
她正要拼命擠出幾滴眼淚,卻突然聽到男人風輕雲淡的喊了聲,“池總。”
誰?
褚笛倏然收嘴,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