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一定,”褚笛拎着包朝她擺手,“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哦。”
“哎!”
李薇婷看着她的背影,怎麼感覺有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
往返機場的道路一如既往堵得水洩不通,許安甯的航班因為惡劣天氣晚點了整整兩小時,江城也雷霆之勢的下起了傾盆大雨,落地後,她沒想到,男人也足足等了她這麼長時間。
豪車在霓虹燈下穿梭,賈正在前面開車,後排坐着一男一女,渾身上下散發的氣質如出一轍,一眼便知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許安甯滿眼歡喜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她雙手撐在真皮座椅,毫不忌諱的盯着他,緩緩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來接我呢。”
畢竟她給男人發的消息連帶着航班信息,都石沉大海。
池以恒眉目緊繃,閉目養神,聞言并未睜開眼睛,語氣沉郁的說道:“爺爺讓我來的。”
許安甯卻蓦然笑道:“我還不知道你,要是你心底不情願,天王老子來了也喊不動呢。”
這話說得很暧昧,仿佛在指明是男人自己想來的。
男人自然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但并未搭理她。
賈正默不作聲的從後視鏡望去,身而為人自帶的好奇心迫使他正巧看見後座的女人正像隻性感的貓咪悄悄湊近男人,他心瞬間漏了一拍,暗叫不好。
這女人真大膽!
剛一轉眼,又倏然撞上了池以恒冷冽的眼神,賈正慌亂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你在幹什麼!”
聽見男人愠怒的嗓音,許安甯無辜的揉了揉手腕,“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睡着了呀,還是故意不理我的,這麼用力抓我,你從小到大養成的紳士風度都去哪了。”
池以恒神色極其不悅的盯着她,嗓音淡漠的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别拿你對待别的男人的招數對我。”
許安甯心裡倏然一征,一瞬間竟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說起來,他倆感情的開始可是非常的純真。
眸底終究是扯出了些許受傷的情緒,她淡淡的笑出聲,“阿恒,我後悔了,當初要是我不執意離開,現在嫁給你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男人清冷無情的目光投在她滿是悲傷的精緻臉蛋上,内心毫無波動,隻三年未見,卻已經物是人非,曾經她強勢起來說一不二,他萬事皆順遂她的意,所以到最後她要離開,他也無力阻攔。
池以恒煩躁的捏了捏太陽穴,低聲說道:“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許安甯瞬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身側的男人,眼睛很快蓄滿了淚水,“過去式?阿恒,你說的可真輕巧,你又何苦字字戳在我的傷口上,現在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池以恒轉頭直直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接話,“相愛過的人怎麼能做朋友?”
女人徹底愣住,定定的望着他,眼裡滿是期待和渴望。
所以他是在承認他們曾經有多麼相愛嗎?
那是不是代表倆人還有機會,她就知道,這個結婚的女人不過是引誘她回國的拙劣手段罷了。
下一秒,池以恒卻像是世間最無情的劊子手,盯着她,硬生生的撕開她的傷口,他回應着她的目光,冷冷的說道:“我承認,我的确愛過你,但我說了,那已經是過去,如今我的心裡隻有她一個人,倘若你回國隻是為了這件事,那現在就可以掉頭,我親自送你回去。”
許安甯鼻頭蓦然一酸,咬緊了牙關,連呼吸都變得窒息困難。
從前将她視作唯一,捧在手心的男人轉眼把這份愛給了别的女人,她得知他結婚消息後還不屑一顧,沒錯,她就是故意回國來刺激他的,她就是故意在他婚禮當天發的消息,她想要池以恒取消婚禮!
可是如今,她見到了魂牽夢萦的那張俊臉,可是他卻對她說,他愛上了别人。
真是可笑。
她哀怨的看向池以恒,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相信。”
池以恒微微蹙眉,似有不耐煩。
“我聽說她長得還挺像我的,就是性格比我溫柔了一點,你看,你還在找我的影子,”許安甯放低了姿态,柔聲說道,“阿恒,我好想你,對不起,從前是我錯了,我們還有機會嗎?”
聽着她的話,池以恒蹙緊了眉頭,抿緊了唇,“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讓她聽見什麼風言風語。”
許安甯漂亮精緻的臉蛋再聽到這句話之後再也繃不住了,她難受的扭過身看向窗外,好不容易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卻要置人于死地。
她捏緊了拳頭,低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專程來破壞你婚姻的,你開始了新的生活,我也是,我回國是要參加一個比賽,如果成績好,我以後就留在國内發展了。”
池以恒漫不經心的吐槽,“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何必再回國從頭再來。”
“因為你,”許安甯再次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氣,“隻要能每天看到你,從頭再來不算什麼的。”
池以恒倏然看向她,黑眸深處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遲來的深情終究比草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