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甯是模特出身,縱使一米七五的個子站在池以恒身邊也顯得十分的小鳥依人。
許安甯也擡眼就看到了她,微微眯眼的瞬間咬緊了牙關。
這女人比想象中的更漂亮,皮膚白得發光,尤其是身上那股子由内而外散發着穩定的明媚溫柔,是别人一輩子刻意都難以模仿修養出來的。
可随即又想起,在這樣的修羅場,男人卻是站在她身旁的,她勾了勾唇,故作好心的說道:“那邊好像有人一直盯着我們看。”
話音剛落,池以恒已經疾步離開。
愈發擁堵的街道,他卻轉眼間就走到了褚笛的身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轉身離開的步伐。
“褚褚!”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焦急的情緒。
江範範在一旁瞪大眼睛不知所措,許安甯雙手抱胸,冷冷的盯着倆人的背影。
一瞬間,氣氛是跌進了冰封窒息般的沉默狀态。
一個男人就算再笨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猜得到理由,池以恒蹙着眉頭,沉聲說道:“你聽我解釋。”
解釋?
褚笛隻感覺全身如同跌進了寒冷的深淵一般,聽着他的話,回過身擡頭望着他的眼睛,有些好笑的說道:“還需要解釋什麼?”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褚笛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理由很簡單,因為這裡是他和許安甯的母校!
倆人多年未見,想要再續前緣自然不可避免要去到曾經愛情開始的地方。
重回故地,找尋失去的感情,那麼她算什麼?一個霸占着池太太位置的插足者。
心口突如其來的一陣尖銳的刺痛,褚笛難受的攥緊了手掌緩解。
男人仿佛百口莫辯,“不是你想的那樣。”
“巴掌都打在我臉上了,你說不是?”褚笛擡眸看向不遠處的女人,語氣還是那般溫柔,可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崩潰。
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前女友,都與她無關!
“範範,我們走吧。”
江範範被牽着離開,她看向臉色不佳的男人,着急的喊道:“姐夫,你别讓姐姐離開啊,有誤會要立馬解開!”
“褚小姐,事情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阿恒隻是湊巧在這裡碰見的。”
許安甯平靜的聲音仿佛讓喧鬧的周遭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褚笛意料之外的應聲停住了腳步。
阿恒?
果真是獨一無二親密的稱呼。
隻思索片刻,轉過身時褚笛便忽然掉起了眼淚,她哽咽道:“那你說,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看見她哭,池以恒眼底的溫度霎那間涼了下去,内心慌亂不已,語氣緊繃的上前摟住了女人,沉聲道:“我們先回家。”
“我不要,”褚笛擡頭望着抿着唇的男人,又看向許安甯,固執般一字一句到說道:“我要聽她說。”
這一下,不動聲色的把所有人的地位都轉變了。
本來看似無理取鬧強硬的褚笛變成了無辜可憐的受害者,本意攪局的許安甯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因為今天,她和池以恒的确是偶遇,她來到這觸景傷情,的确是想回憶曾經的美好,隻是沒想到正巧碰見他,就推波助瀾的把他留在了身邊。
許安甯緩緩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待在他身邊,你這麼沒有安全感,不累麼?”
她這話說得很有深意,又像在諷刺什麼。
褚笛臉色一白,眼淚掉得更快了,她扯住男人黑色風衣的口袋,低聲說道:“以恒,對不起,我就是看見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會很難受,會胡思亂想,我太小氣了,是我的問題。”
怎麼會是她的問題,她這幅在意的模樣,他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責怪她!
許安甯沒想到女人的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似的拼命往下掉,她瞅見男人眼底的心疼和自責,忽然明白了這一切。
她竟沒想到,池以恒娶的妻子竟然是如此心機深沉的人!
“阿恒,今天這事本來就沒有什麼,褚小姐如此胡攪蠻纏今後怎麼扶持他……”
“夠了!”男人忍無可忍的低吼道,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許安甯從未見過如此怒火的池以恒。
褚笛也被吓了一下,男人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立馬恢複了平靜,“你們準備去哪,我送你們過去。”
江範範也有點不知所措,她嚴肅的說道:“我不去逛街了,我要陪着姐姐,免得她被欺負了。”
男人神色有些許無奈,“沒有人敢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