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生意要是還像今天這般火爆，小雨怕是忙不過來啊。”甄武擔憂道。

“可惜俺早上要殺豬，要不然俺救能跟着小雨一塊去了。”甄武感歎道，他扭頭看到趙睚，眼睛一亮，“小趙，要不你以後跟着小雨去賣朝食，你放心，俺家不會貪該你的錢，這個方子是你的，也是你掌勺，若是你和小雨一起去賣，便再加上你的人力，咱們三七分如何？俺家拿三分你拿七分。”

趙睚還未說話，甄雨突兀打斷道，“不行！”

她這話引得甄武與趙睚都看向她。

甄武疑惑的看向甄雨，以為甄雨是不滿意分成的比例，耐心勸道，“小雨，若是沒有小趙的方子，咱家的下水隻能都扔掉，别說是三成的利潤了，便是三文錢都是沒有的。”

趙睚擡眼看着有些着急的甄雨，他倒覺得，甄家姑娘說的不行，是他不能去早市。

再聯想到甄家姑娘竟然知道他的真名，趙睚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或許甄家姑娘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或許，甄家姑娘拒絕他，也與他的真實身份有關系。

他垂下的眸子越發的興奮起來，甄家姑娘，真是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了。

“甄屠戶，我也不贊同，”趙睚低低的歎息一聲，“若非您的恩德，我或許已經被爹娘給打死了，哪裡有如今的好日子呢。救命之恩，當……”

趙睚輕輕看了一眼甄雨，又快速移開，改口道，“趙睚賤命一條，不求來生，隻願這輩子當牛做馬報答甄家的恩情。”

“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方子，不過是給家裡解決了一個小小的問題，趙睚哪裡有臉要分成呢，我若是拿了這錢，豈不是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不配做人了！”

一番話下來，直聽的甄武感性的眼冒淚花，大掌拍着趙睚的臂膀一個勁的道，“好孩子！好孩子！”

眼見着趙睚張嘴想要推辭，甄雨直接一個眼神瞧過去，不容拒絕道，“就按爹說的來，三七分。”

她平日裡懶洋洋的，像一隻爬在早地上打盹的獅子，可一着急，渾身的氣勢陡然變了，瞥過去的眼神如同夾雜着冰碴子，直叫人遍體生涼，不敢造次。

趙睚在這樣的視線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趕忙垂頭看向地面，生怕被人看到他遮掩不住的興奮眼神，還有那躍躍欲試的激動神情。

若是甄武看到趙睚此刻的眼神，絕對說不出來“好孩子”的評價，這哪裡是什麼好孩子，明明是一頭饑餓到極點，馬上便要忍不住撲人的野獸。

甄雨看向甄武，“爹，若我和趙睚一塊去，年輕男女怕是會有流言蜚語，不合适。狗蛋他娘不是接活嗎？我一會去問問願不願意早上來幫幫忙。”

甄武連連點頭，他一個男人帶着閨女，有時候确實想不到這麼細，他隻想着趙睚可以給他閨女幫忙，又正好能讓兩個人培養感情，忽略了要避嫌了。

趙睚擡頭看向甄雨，“甄姑娘，甄屠戶剛才的三七分是把我早上去賣的人力也算上了，既然我早上不去賣，那便五五分吧。畢竟燒餅與售賣都是姑娘與甄屠戶做的，我不過是在家裡制作。能拿五分已經是占了便宜了。還請姑娘與甄屠戶萬萬不要推辭，若給我七分，我真是要羞愧死了，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甄雨擡眼看了趙睚一眼，正要拒絕五五分，卻發現趙睚眼圈竟然有些隐隐發紅，她一下子感覺心虛起來，不會是她剛才語氣太過生硬導緻的吧，還是說她傷害了趙睚的自尊心?

她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僵硬的站起身來，“你和我爹商量吧，錢在桌子上，我去找狗蛋她娘問問。”

趙睚緊緊的盯着甄雨快速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迷戀，冷硬又心軟，這樣矛盾的兩個性格，竟然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真是奇妙的矛盾組合體。

他站起身裡，在甄屠戶勸着要五五分的時候，沖着甄屠戶微微一笑，“便聽您的吧。”

話落，起身離開。

觀看表演的人都走了，他還表演什麼。三七分亦或者五五分，争論不過是為了讓甄家姑娘眼裡有他罷了。

“有時間有時間，明兒卯時一刻是不？我明兒一定到！”狗蛋他娘滿臉笑容道，隻要幹早上一個時辰，在旁邊搭把手收收錢，便能有十五文錢，抵得上她洗七八件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