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正兄弟,俺正念叨你呢,”大窪村村長劉鐵柱聽到聲音,從屋裡迎出來,他壓低聲音迫不及待道,“上次俺跟你商量的事,可有門路了?”
王德正笑着拍拍劉鐵柱的肩膀,“鐵柱兄弟莫要着急,真神俺今天給你請來了。”
劉鐵柱這才把視線移到甄家三口人身上,他在甄武身上上下一打量,又在趙睚身上停頓了片刻,思索起來。
甄屠戶他是隻曉的,早些年在他們村裡還收過豬,近些年收的少了,前些日子還在他們村裡買了一個小子回去。甄屠戶一看便是粗莽人,相必沒有那個腦子。
那個年輕的後生,倒是生的一表人才,長了一副好身闆,可他身上穿的和他們老農沒甚區别,一看便不是個有錢的。若是小窪村的養豬是這年輕後生的産業,這幾年積累起來的資産,最起碼也能讓他身穿錦袍了。
他越看越猶豫。實在是拿不定到底誰才是王德正口中的真神。
至于甄雨,則被劉鐵柱直接忽視了過去,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女子,又怎麼可能跟小窪村養豬場一事有關呢,今日估計隻是跟着父親出來見見世面罷了。
他沖着灑掃原子的閨女喊了一聲,“小花過來,我們大人要談論事情,你帶着這位妹妹玩去。”
話音落下,王德正便哈哈大笑出聲,“鐵柱兄弟,真神就在眼前,你怎麼竟把真神攆去玩呢?哈哈哈哈哈。”
劉鐵柱不解的看着王德正,“真神?俺咋可能攆真神出去玩?啊不是!難道這位姑娘才是……”
劉鐵柱目瞪口呆的看向甄雨,話都說不利索,他甚至沒有把那近在咫尺的答案說出來,顯然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年輕的、漂亮的未婚女子,竟然能做出一番事業。
甄武皺眉出聲,“你那是啥眼神,你若是不願意直說便是,俺甄家人做事情絕不強買強賣!”
不願意?這句話一下子給劉鐵柱繃緊了心上的弦,他咋可能不願意呢,小窪村幾年前,不論是人口還是田地,比他們大窪村差遠了,便是他們村的村長王德正,也沒有蓋上青磚大瓦房,村民更是窮的掏不出一個子來,十裡八鄉隻要是好人家的姑娘,略微疼孩子的,便沒有願意把姑娘嫁到小窪村的。
可如今小窪村過上了什麼日子?村民們雖然沒蓋青磚大瓦房,卻人人有土院子,風刮不着雨淋不透,比起瓦房差的也就是個面子,再看小窪村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看上去就健康有活力,身上穿的衣裳縱然打着補丁,可卻結實着,不是傳了十來年都穿脆的爛衣裳,小窪村的地裡,那莊稼明顯比他們村長得好。
他不是沒問過嫁去小窪村的本村女子,是什麼讓小窪村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可她們卻說不知道,再問便推給村長。
他硬生生磨了王德正三個月,又耗費了一條臘肉,才從王德正嘴裡得知,小窪村的變化,全來自于小窪村的養豬場。
如今說他不願意在大窪村辦養豬場?咋可能!
他顧不得心裡的懷疑,趕忙把甄雨往屋裡請,有沖着走過來的閨女道,“小花,去把咱家的果子端進來,再端幾碗糖水進來。”
幾人進屋,剛一落座劉鐵柱便忍不住提起養豬場的事情。
“俺村裡也有人養豬,甄屠戶當時還來過俺村收豬嘞,隻是一家裡,多是養上一頭,人口多的養傷兩頭,可這豬養出欄便要一年,還得小心着怕着豬病了瘦了,一年下來,若是出欄賣了,那戶人家能落個一兩銀子,若是養不好,活着特别瘦活着養到半路死了,不僅見不到銀子,還往裡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