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前期的養豬場的籌備工作交代完,甄雨一行人便準備回去了。
畢竟,小窪村的豬仔們,還等着甄雨與甄武回去,完成它們人生的升華。
從大窪村回到小窪村,太陽正好沉落,天色漸暗,幾人商議後決定明天再山裡扇豬。
王秀華聽見幾人回來的聲音,從廚房裡出來,笑着招呼幾人吃飯。
她笑着從廚房端出來一大盆雞,并幾個下酒菜,又取來幾個巴掌大的壇子并幾個酒盅,其餘衆人或拿碗筷或搬桌椅,不一會便在院子裡的四方桌上擺好飯菜。
甄武與王秀華夫妻笑着落座,看着僅剩下的一面空位,甄雨眨眨眼搬着凳子準備坐她幹媽旁邊,反正桌子大,一面坐兩個人也是坐的開的。
趙睚先一步彎腰拿起那個凳子,坐在了甄武身邊,甄雨動作頓了一下,沒說什麼,在空着的那個位置上坐下。
隻是如此一來,她位置就由挨着她爹和王秀華變成了左邊是幹媽王秀華,右邊是趙睚,她不自然的搬着凳子往左挪了挪。
趙睚神色如常,仿佛并沒有發現甄雨的小動作。
甄家爺倆與王秀華夫妻相識了十幾年,趙睚雖是新面孔,卻也與王德正一同去了大窪村,經曆了一番事情,王秀華則是個喜愛小輩好說好笑的,故五個人吃起飯來,氣氛極為融洽。
甄雨給王秀華與她爹倒了一盅酒,又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倒了一盅,笑眯眯的端到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誇贊道,“幹娘,你釀造的這米酒,絕了!”
語畢,揚手一飲而盡。
王秀華笑着看向甄雨,伸手遞過去酒壺,“米酒度數是低,可到底是酒,還是慢些喝别喝的太猛,小心傷了胃。”
又笑着看向趙睚,“小趙能喝酒嗎?這酒度數低不醉人,晚上喝點睡個好覺呢。”
甄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漏下了趙睚,忘了問問趙睚喝不喝酒了,隻是她本就想着遠離趙睚,目前雖出現了一點失誤,感覺被黏上了,但保命的策略還是要貫徹的,故擡眼瞟了趙睚一眼,又不關心的收回視線。
趙睚仿佛并未察覺到甄雨的特殊對待一般,平靜的點點頭,極為有禮的謝過王秀華,站起身子想要自己倒酒,卻被王秀華擋住,倒了一盅遞給他,“自己家,沒那些規矩,快快坐下。你是個有口福的,我家那口子倒是想喝,可沾了酒身上就起疹子,隻能眼巴巴看着咯。”
一邊說着,還一邊端起身前的酒盅,吸了一口在嘴中咂麼,故意看着王德正道,“啧啧,香啊。”
王德正好脾氣的笑笑,看向趙睚溫聲道,“我雖沒這口福,可看着大家暢飲,感同身受心中也暢快。小趙你嘗嘗,若是喜歡,過兩天走的時候多帶兩瓶回去喝。”
甄雨敏銳的捕捉到關鍵信息,她雙眼一下子瞪大看向趙睚,催促道,“快嘗嘗。”
那着急的神情,就差直接替趙睚說出“好喝”二字了。
王秀華失笑,沖着甄雨指了指,語帶親昵,“你這個小酒鬼。”
“便是小趙喝着好喝,多帶的那幾瓶也是給小趙的,可不許你這小酒鬼欺負小趙。”王秀華調侃道。
甄雨又喝了一盅,高興的眯起眼睛,她瞟了一眼趙睚,“你才第一次來,我幹娘就護上你了,不成不成,你既然搶了我的幹娘,我必然要搶回來,到時候,就先搶幹娘給你的酒吧。”
許是喝的太急的緣故,她兩腮透着胭脂似的紅,一雙眼珠水潤潤的,不見平日裡故意避嫌的生分樣,話裡透着狡黠,有種往日不常見到的的嬌憨。
王秀華失笑,“你這個壞丫頭,人家小趙還不一定愛喝呢,就先預定上要搶人家的酒了。”
趙睚微一仰頭,滿飲,酒液滑進口腔滑向喉嚨,伴随着喉結上下一滾動,滑入食道,米香、甜味、酸味、酒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淡淡的熱感從腹部傳來。
他看了一眼一盅接着一盅牛飲的甄武,又看了一眼吃着飯菜偶爾啜飲一口,卻也喝了幾盅的王秀華,兩人仿佛喝水一般,并未顯示出任何醉意。
趙睚突然意識到,原來米酒的度數并不低,隻是這兩人的酒量太好了一些。
這院子裡除了不能喝的王德正,真正酒量一般的,隻有一個甄雨。
而甄雨,明顯還是個小酒鬼。
他擡頭看向甄雨,說出甄雨想聽的那句話,“味道極好。”
甄雨高興的揮了一下手,一轉身扭到了王秀華的懷裡,撒嬌道,“幹娘,你可聽到了,趙睚親口說的味道不錯,你可一定要給我多帶一些呀。”
王秀華笑着攬住甄雨,拍了拍甄雨的背,“好好好,幹娘一定給你多帶一些,這一批米酒都給你帶走好不好?”
趙睚掃了一眼膩在王秀華懷裡撒嬌的甄雨,粉面桃腮兩眼朦胧,與白日利落灑脫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端起酒杯淺淺的啜飲了一口。
酒水喝盡,飯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各自起身準備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