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喻遙頭上的金羽又像人探頭般從發間自行伸出。
喻遙斜瞥一眼它,道:“嗯?你想說什麼?”
金羽在他發間羽片不停的輕輕搖動,羽片分成的兩股還像人的雙手一樣上下左右的揮舞。
喻遙時不時回一句:“嗯,好,我聽明白了。”
旁邊海猛感慨道:“我靠!這怎麼聽明白的?”
半晌,金羽回歸原位,喻遙道:“它說,上面雖然沒有記載雪名将軍的事情,但是記載了很多花澈公主的優良事迹。比如有提到,這位公主曾上朝請命,為民伸冤,向皇帝申請罷黜品行不端的惡官,也曾救瀕死幼童于雪地之間,從史書上看,是位完完全全的好公主。”
慕恩道:“你看我說史書一整撿好的說吧。”
喻遙皺眉道:“但是這專講好事的史書,卻沒有記載這位将軍的任何事迹。”
阿宋将剛才發現的所有信息在腦海間依次閃過,再細細品味,試圖将他們串起。
良久,阿宋忽然道:“我在想,沒有在史書上有任何記載,會不會是因為,這位将軍得罪了皇帝。”
三人一起朝她看去。
阿宋接着道:“得罪皇帝的将軍上了戰場,戰況驚險陷入危難。援軍一月不達,或許并非是因為出了意外情況,而是有人授意,借此戰,剛好可置他于死地。卻未料其足智多謀,竟想出奇策敗退敵軍,大獲全勝。”
“授意之人皇帝計謀未成,反造就對方戰功,這種長他人威風的事皇帝自然不會允許寫上史書,不僅如此,他甚至要此人的任何身份信息都不許出現在史書之上。”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公主藏信或許不是因為單相思,而是因為自己的父皇厭惡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必定不會允許愛女與其有牽扯,這信自然也送不出去,隻能這樣藏着。”
慕恩這時拿着一張信紙道:“诶對了對了,你看這封,上面寫着呢:因父皇之故,我無法将含有我心意的信件送到你的手裡,隻能用此法來寄托思念,望你在遠方能感知到。”
阿宋頭湊過去看,指着一處道:“還有你看這,這有寫說,公主見不到他本人的模樣,隻能每日靠二人的信物來緩解思念,對上了對上了!”
阿宋和慕恩一看自己想法對上,登時激動了,倆人啪地一合掌歡喜的耶了一聲。
那邊聲音停頓了會兒,喻遙再度開口道:“可是就算确認這些,也還是不知道公主成魔的原因。”
阿宋和慕恩登時又洩氣了,阿宋道:“哎呦,這不是還得慢慢查嘛!”
喻遙歎息頭疼道:“可是距離天亮沒多久了,時間不多了。”
他話音未落,地面忽然又開始搖晃起來,比之前更加劇烈。屋内的古董滿地亂滾,家具也噼裡啪啦的倒,連床上的幹屍都被晃到了地上。
腦袋頂傳來沙啦啦的聲音,阿宋和慕恩擡頭,天花闆竟開始崩裂,裂縫越來越大,轟隆一聲,一根橫梁直接砸了下來。
阿宋大喊一聲小心,一把拽過慕恩堪堪避開。
喻遙在隔壁聽到響聲大喊道:“先閃避在一處,陣眼一定很快就會出現!”
阿宋應聲,拉着慕恩躲到床側,果不出所料,不消一會兒,眼前就露出了陣眼。
兩人一前一後朝陣眼狂奔而去,剛一跨進陣眼,整座寝宮便徹底坍塌。
刺眼的光再度包圍阿宋,穿越過陣法隧道,她再度摔在了地上。
她抱怨道:“怎麼每次都讓我摔進來啊!不能讓我好好落一次地嗎!”
喻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聲音,她心中一動,擡起頭,剛好對上喻遙充滿擔憂的雙眼。
喻遙伸出手:“先起來。”
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搭上他的手被扶着站起。
和喻遙分開也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區區兩個陣而已,但如今再見,還隻有他二人單獨相處,不知為何,她心裡還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偷瞄一眼喻遙臉色,見他根本沒看自己,臉朝着另一邊。
心裡暗道或許隻有她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吧。
為打破尴尬的氣氛,阿宋主動道:“這次終于輪到我們一組啦。”
聲音一出喻遙轉回頭,正好對上阿宋的笑臉。
她道:“真好。”
阿宋看喻遙盯着自己看了幾秒,忽而眼神收起,頭又擺正,不看她道:“啊?哦,是,對......真好。”
突然,隔壁傳來了人的罵聲和毆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