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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Alpha是不能懷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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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醫生說是三胞胎。”

醫院裡,面容模糊的Alpha撫着肚子對她說。

左顔吓得一激靈,自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她恍然擡頭,發現自己在家中的卧室裡。

白亮的陽光從窗戶灑入,給狹小的房間籠罩上一層朦胧的光韻。

風聲,人聲,球類落在地上的聲音,透過隔音并不好的牆壁從外邊傳來,彙聚成一種類似白噪音的聲響。

沒有什麼醫院。

也沒有什麼懷孕Alpha。

左顔長舒一口氣,仰躺下去,單手搭在額頭上,撫了把并不存在的虛汗。

這是什麼扭曲的噩夢啊……

肯定是在學校裡遭遇A同的後遺症。

星際時代,所有人類都會在18歲左右進行分化。

直到分化完畢,才算正式确立性别。

ABO才是最核心的性别劃分。

女A和男A算同性。

左顔分化較晚。

直到畢業前一周才分化,至今基因和性别測試的結果還沒出來。

不過肯定是Alpha。

她分化前就能将同系的Alpha摁着打,分化後更是能輕松碾壓。

她是Alpha中的Alpha。

繼被A同表白後,又夢見同性男A懷孕。

這給她造成了很大的精神沖擊。

Alpha是不可能懷孕的!

沒那個生理構造!

當當。

輕緩的敲門聲響起。

“顔顔,你起了嗎?”她姐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左顔趕緊看眼時間。

靠,七點。

平時這時候,她都起床出門溜達一圈回來了。

都怪那個噩夢。

“起了起了!”

左顔一邊回答,一邊從床上彈起,拿出在軍校練出的速度,光速洗漱出門。

外邊的客廳裡,各色毛球在地上滾動。

她姐左意綿一邊換鞋,一邊用空閑的手揉了揉腳邊求撫摸的毛球。

“乖乖,幫媽媽去看看姐姐起來了沒有。”

左顔:“……”

這什麼亂套的輩分。

得到指令的毛球從滾到左顔腳邊,貼貼蹭蹭,更多的毛球也跟着圍了上來,幾乎将左顔的腳淹沒。

“行了行了,一邊玩去。”

左顔動了動腳尖,嘗試将它們撥開,但這些家夥像牛皮糖一樣,硬黏着她。

這些毛球前些年很流行的外星寵物。

曾在聯邦風靡一時。

熱度過去後,又被大批量棄養。

她姐最見不到被遺棄的小可憐,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家裡撿,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左顔有什麼辦法呢。

畢竟,她也是這麼被撿回來的。

但有時候需要讓它們知道這個家誰才是老大。

“誰咬我襪子?活膩了?是不是想去洗烘機裡當烘幹球?”

左顔作出要動怒的樣子,毛球們立刻一溜煙跑了,齊齊躲到左意綿身後。

左意綿隻能抱起來一隻隻安撫,并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左顔:

“烘幹球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我不知道啊。包子真好吃,我姐廚藝真好。”

左顔從桌上從拿起一個包子塞嘴裡,嚼嚼嚼,嚼嚼嚼。

左意綿檢查了下毛球的狀況,見它們都好好的,便暫且放過她。

快速解決了早餐,左顔問:

“姐,你是要去異寵救助站嗎?我送你。”

“不用,你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

左意綿放下毛球看向她,眼中帶了點笑意。

“更……重要的事?”

左顔想不到,她這個已經畢業閑在家裡的人,還能有什麼事。

而且她姐的笑容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相親。”

??!

“相親?啊?我?!”

左顔如遭雷劈。

“不是,姐,我才剛畢業!”

就算要相親,會不會也太早了點?

左意綿點點頭,“畢業了好,這時候處對象也不會影響學業。”

“……”

這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畢業前嚴防死守,畢業後原地成婚是吧?

“就算是要相親,有必要這麼早嗎?”

左顔還想掙紮一下。

“對方跟你的适配度很高。”左意綿堅持。

連适配度都測出來了。

聽起來像是她姐把她的資料放到了什麼相親網站上。

左意綿勸說:“适配度高的對象可是很難找的,是天賜的緣分。如果錯過了,就是上天都會感到可惜。”

“也隻有你才會相信什麼緣分……”

左顔嘟囔了句。

左意綿不贊同地看着她,一雙杏眼圓瞪。

左顔無奈告饒。

“我去,我這就去見我命定的緣分。”

她沒有父母,被姐姐撿到養大。

姐姐一個Omega支撐起他們這個家很不容易。

左顔最受不了她姐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了。

眸光中隐隐透着的苦惱和擔憂,弄得她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不過話先說好,隻是見一面,人家要是看不上我,可不關我的事。”左顔強調。

“怎麼會呢,我家顔顔這麼好。”

左意綿綻放笑意。

左顔并不抱什麼期望,畢竟她家這情況……

左顔環視一眼周邊,即使布置得溫馨,依舊顯得狹小逼仄的房子。

現在的人,大腦都清醒着。

誰會選擇一個家庭條件這麼差的婚姻對象?

感情和婚姻不在左顔的計劃之内。

至少四五年内她不會考慮。

要讓家裡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才能去考慮其他。

當然,她也不會跟她姐犟着來。

不就是去見一面嘛。

本來就不可能成的事。

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對方主動放棄。

“我再去搗鼓一下自己,嗯……打扮一下。姐你把地址發我,我自己會去的。”

左意綿還要去救助站工作,确實沒法時刻盯着。

隻能在手腕的終端上操作,将地址發給她。

不忘叮囑:“中午12點前到,不能遲到,更不能逃跑!”

左顔敬了個玩笑般的禮。

“收到,長官,保證不當逃兵。”

噗嗤。

左意綿被逗笑,最後跟左顔還有毛球們一一告别,腳步輕快地出門。

·

回到卧室,左顔苦惱地揉了把臉。

好吧,讓她想想,該怎麼在不把事情弄得太難看的前提下,讓一個Omega……匹配度高應該是Omega吧……主動放棄進一步發展。

家境就是很好的勸退利器。

但左顔習慣性做兩手準備。

她得讓自己顯得更加“糟糕”一點。

當然不能是故意扮醜,或裝得很低劣。

首先左顔自己心裡過不去。

其次,若是對方在她姐那提一句,她就完了。

視線落在充當牆貼的裝飾海報上,亞文化……紅黑哥特……左顔有了主意。

左顔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

她自己的衣服不多,且大多是軍校的校服和作戰服,這個肯定不能穿出去。

但她姐熱衷于打扮她,偶爾手頭寬裕了,就會給她添一件衣服或便宜漂亮的小飾品。

左顔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于從她姐給她置辦的衣服裡,湊出了一套最具個性的衣服。

黑色打底衫,紅黑格子吊帶,黑色皮革短裙,銀色金屬項鍊,金屬腰帶,黑色絲襪,黑色皮靴,再配一件寬大的紅色外套……完美。

亞文化,本身就代表着小衆和非主流,不被主流群體所接受,足以勸退許多人了。

左顔換上衣服,對着鏡子看了看,還是覺得不夠。

左顔長着一張很漂亮的臉,哪怕是在軍校那種環境,從不不打扮,過得非常糙,她也好看得十分突出。

甚至有同校的Alpha軍校生跟她告白。

被同性告白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對大多數Alpha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挑釁。

左顔有充足的被挑釁經驗。

于是将其約到對戰室。

結局當然是她大獲全勝,保住了寶貴的單身資格。

就是之後來找她挑戰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

鏡中的人長着一張漂亮得極具攻擊性的臉。

黑長直的頭發跟這身衣服并不搭調。

太過割裂了。

衣服搭配很非主流。

可一看臉,就是很美很酷、很讓人有安全感的軍姐形象,能被選去當軍部宣傳片的那種。

左顔心道發型和妝容得改。

但下個月她就要進入部隊,把頭發染得五顔六色肯定不行。

她思索了會,決定在頭發裡挑染幾縷别的顔色,屆時再染回了也容易。

左顔打開終端,在網上找了個便宜的小容量染發劑。

一鍵下單。

星際時代配送很快,哪怕是在她家這樣的貧民區,不到十分鐘,東西就由無人運輸機配送上門。

人臉識别簽收,左顔将染發劑拿進房間,自己對着教程一陣搗鼓,挑染了幾縷紅發。

在等待頭發染好的時間裡,她還給自己化了個極具個性的煙熏妝,塗上鮮亮的指甲油。

最後将頭發洗幹淨吹幹,用卷發棒将發尾燙得微卷,分出幾縷頭發編了個辮子在腦後,綁上大紅蝴蝶結發帶。

大功告成。

再次站到鏡子面前,左顔幾乎認不出鏡中的自己。

浮誇的妝容,鮮豔的配色,另類的衣服。

風格變化很大,從規矩嚴謹的軍校生變成了不良少女。

但依舊很漂亮。

哪怕格外浮誇的妝容,也無法掩蓋她優越的五官,反而多了另一種更個性化的氣質。

應該……沒問題吧?

一看就非主流,并不符合普羅大衆的審美。

就算事後她姐質疑起來,她也能用她就喜歡這樣的風格來開脫。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

左顔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終端查看地址。

首都星一區,永恒之海。

左顔頓時面色一變。

一區,永恒之海,聽起來好貴。

以及她家在十三區,現在走公共交通過去肯定來不及。

都已經答應了她姐,現在說不去也晚了。

為了不遲到,左顔隻能打了輛飛行器。

果然應該珍愛錢包遠離婚姻。

連相親都燒錢。

還沒開始呢,就搭上了她的化妝費和打車費。

坐上飛行器,左顔盡快收拾心情,抓緊時間查資料做功課。

……

永恒之海是聞名聯邦的星級大酒店,坐落在一區東側。

當左顔從飛行器上下來時,看到的就是外形如宇宙飛船的宏偉建築。

或許,這就是一艘真正的宇宙飛船改建而成。

左顔仿佛已經看到了賬戶裡的星币長着翅膀離她而去。

她倒也不是完全沒錢。

每年軍校的津貼和獎金都很可觀,她有時還會私下接一些單子賺外快。

但養機甲買裝備開銷很大。

而且她摳。

她還要養姐姐,養姐姐撿回來的便宜二哥,養姐姐撿回來的各種毛球……

左顔在心中沉重歎息。

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臨近12點。

還是決定先進去看看。

酒店門口站在兩排警衛。

身姿筆挺,目光銳利,一看就是練過的。

左顔瞥了他們一眼。

這些警衛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像是軍中的人。

或許是雇傭的退役士兵。

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左顔收起好奇,往裡走。

為首的警衛上前兩步,像是想要攔她。

随後,他的視線落到左顔臉上,神情帶上幾分疑惑。

他看了看左顔,又低頭看了看手腕的終端,蓦然瞪大眼睛,露出宛如見了鬼般的表情。

不知道這警衛做了怎樣的心理鬥争。

最終,警衛走到她面前,用不太确定的、試探般的語氣問:

“請問……是左顔女士嗎?”

“是。”左顔道。

警衛的表情更加古怪,視線在她臉上再三确認,才勉強道:

“顧先生已經等您多時了,請跟我來。”

哦,姓顧。

左顔這才想起,她忘了問她姐相親對象的名字。

不過這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左顔跟着警衛進入飛船形狀的酒店。

一路行來,極為安靜和冷清。

除了各處守衛站崗的禁衛,整個建築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好冷清。

一個顧客都沒有,肯定是飯菜做得很難吃。

果然是專宰冤大頭的地方。

作為即将被宰的冤大頭,左顔很郁悶。

要不跟那個顧先生商量下換個地方吧。

又或者見個面直接走,不吃東西了。

雖然會留下不好的風評,但錢包比風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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