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空窗期這三年多，謝真是唯一讓她一眼心動過的人。隻可惜這人不是個啞巴。

-

到地方後，不止康晟的王總，同鑫的孫總也在。

陸虞幹脆利落地介紹了謝真：“這位是謝真，我們六部的王牌，法律系高材生，帶了十幾個ipo項目了，經驗十分豐富。這次康晟的項目我們趙總非常重視，安排了這位謝總和他的幾位組員也來加入，一定把這次上市做好。”

王總哈哈大笑：“好，好。剛才孫總和我還在聊這事，這下我就更放心了。”

孫瑞接話：“前兩天剛聽說你團隊裡那個擅長法律業務的孫平跳槽了，本來我還打算問你這事，現在看來不用了。”

王總連連點頭：“對，謝總的能力我是見識過了，你們強強聯手，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有謝真的加盟，這波合作果然有驚無險地達成了。兩邊都十分滿意，當場敲定了陸虞他們入場的時間，以及一些合作的細節問題。

中場休息的時候，陸虞想找個樓梯間抽支煙，結果一推門，孫瑞竟然在裡面，正放松地靠在牆上，煙霧缭繞間擡眼看她。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煙草味，分不清是她手裡的煙還是她的信息素氣味。

孫瑞今天沒做發型，夾雜着零星白發的短發淩亂搭在額前，側面是剃得泛青的頭皮。她笑了笑，伸手遞來煙：“抽嗎？”

陸虞沒怎麼猶豫地接過來：“謝謝。”她走上前接煙，順勢低頭就着孫瑞的打火機點着了，身後的樓梯門合攏。

孫瑞的目光也從樓梯門那裡收回。她吐出一個很圓的煙圈，盯着它飄向遠方，閑閑開口：“你們是不是認為，沒有謝真加入，我就會取消合作？”

陸虞頓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這倒也沒什麼好瞞的，她坦誠點頭：“是有點擔心。”

孫瑞又笑了，抖掉煙灰，看她：“你認為做這行的關鍵是什麼？”

“第一肯定是經驗，其次是學習能力和細心程度，然後是身體素質。”陸虞答得認真。

“都對，但也都不對，”孫瑞垂眸吸了一口煙，“最關鍵的是運氣。”

“有人剛入行就碩果累累，有人幹一個項目黃一個，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有能力就能填平的。”

“這件事，從一開始，運氣就在你那邊。”

也确實是這麼回事。不過陸虞聽得有點困惑：“所以……”

“所以，”孫瑞單手掐滅了煙，腿一撐，往樓梯間外走去，路過陸虞時拍了拍她的肩，“既然運氣實力你都不缺，那就好好幹。”

陸虞琢磨着她的話，獨自抽完煙，而後也推門出去。結果一出門，她就在門外碰上了謝真。

謝真正站在窗前，手裡舉着手機，像是剛打完電話。聽見開門聲後，他轉身看向陸虞，接着緩緩皺起了眉。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謝真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身上的味道，不遮一遮嗎？”

陸虞停下腳步，疑惑地聞了聞身上的煙味，似乎已經沒那麼沖了。而且他這個用詞，“遮一遮”……

謝真的聲音含着幾分情緒，說不清是厭惡還是怒意：“你難道想帶着别人的味道招搖過市，讓全世界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