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人的眼神冷漠得像在看陌生人,即使她說着“我會離你遠點”。
哪怕在請潮洶湧的此刻,想到這句話,謝真還是感覺胸口宛若被塞進一捧冰雪,冷得他無法呼吸。
可即便如此,這個人,仍舊如此輕而易舉地引起了他的請潮。這是他在這世間獨一無二、最烈的催晴藥。
謝真閉上了雙眼。
房間裡逐漸彌漫開寺廟焚香一般的氣息,清冷禁欲,孤寂中又有種焚燒般的辛辣灼熱。
後頸處的舊傷疤再次泛起鑽心的癢痛,他開始無法自控地輕輕顫抖,幾乎要腿軟得站不住。更可怕的是,他的思緒也越發模糊,頭腦逐漸變得不太清醒了。
他開始無法抑制地渴望一個人。渴望來自她的注視、觸碰,渴望她的信息素,渴望被她擁抱被她标記,渴望她的一切。
——“我也知道謝總很讨厭我。”
“陸……”煎熬之下,他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個字,然後便咬緊牙關,不肯再開口。
昏暗的房間中,眉目精緻冷峻的男人禁閉着雙眼,再睜開時,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閃過不屈的光彩,一瞬間亮得驚人。
下一刻,他擡起手,突然狠狠咬在小臂上!
傳說中鐵齒銅牙的活閻王對自己下口也是毫不留情,血流一下子從他唇邊湧出,沿着玉白的小臂蜿蜒淌過,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他一擡頭,面容蒼白脆弱,薄唇染血鮮紅,活像個吸血鬼。
他的眼神已經重新恢複了清明。借着這點清明,他勉強支撐着走到行李箱旁,撥開衣物拿出了夾層中的抑制劑,撩起浴袍下擺,紮到白皙勻直的大腿上。
他的身體還在細細顫抖着,手卻是穩的,熟練而果斷地紮進合适的位置,無視掉那一刻腿根輕微的生理性抽搐,隻用快且均勻的速度推進去。
随着高強度抑制劑逐漸注入身體,片刻後,他身上難以自控的熱度和反應終于不再那麼強烈。他腦内那份無限膨脹到幾乎能将自己灼傷的渴求也漸漸被理智壓制回去。
請潮逐漸消退後,他後頸處腺體的腫痛以及傷疤撕裂一般的痛楚便越發清晰。
這回距離上次假性發請,僅僅隻過了三個月。看來上次的醫生說得沒錯,他或許真的需要做出決定。
謝真用手臂撐了一下,卻還是脫力地倒在床上。濕漉漉的額發半掩住蒼白的臉色,他任注射器連着空藥瓶滾到一邊,閉上了眼。
在空寂無人的房間裡,那張永遠高高在上、冷淡自持的臉上,罕見地洩露出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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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開工後,項目組搬到了康晟主廠區附近,在很偏的郊外。不過王總給陸虞發了張酒店的vip卡,說他們忙累了還是可以随時來這裡聚會放松。
開完第一場中介協調會,董秘助理帶他們來分辦公室。現在空着的還有三個小辦公室和一個稍微大點的辦公室,不過大辦公室要塞下領越過來的五個人還是有點擠。律所的兩人和會計師事務所的兩人已經各自找了一間小辦公室安頓下來,按照常理,陸虞和謝真兩個券商負責人去最後一間小辦公室,這事也就結了。
謝真沒什麼表情,率先走了進去。陸虞卻站在門口沒動。
江蘭因倚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溫溫柔柔地對陸虞笑:“陸總如果願意賞臉,也可以來我們這裡,地方足夠了。”
雖然是玩笑話,可他看着陸虞的眼睛亮晶晶的,當真是有點期待的樣子,不像在客套。氣氛頓時有點暧昧起來。
一二組的幾個小蝦米齊刷刷地看向江蘭因,眼裡洋溢着八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