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怡:“好久沒見孩子了,想回家看看他。”
其他人基本無事一身輕,于是全都留下,一下班就坐着王總派的車直接往市内的溫泉酒店去。
當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衆人各自休息,中午大家聚到一起吃了個飯,下午便順便去了酒店裡的影音室,一塊看電影,算是團建。
幾個年輕人鬧鬧騰騰地選了個國産恐怖片,講的是筆仙。總共一個長沙發和旁邊幾個單人沙發,程杏拉着陸虞和她們幾個女孩子坐一起,張華本來也想湊過來,被史燕如一巴掌拍到了旁邊:“去去去,坐旁邊去。”
于是史燕如坐在了陸虞另一邊。放電影前,她問陸虞:“你怕不?”
陸虞如實道:“不知道,不怎麼看恐怖片。”
田祯問:“對哦,有人害怕嗎?怕的話我們就換一個。”
片刻後,無人應聲,田祯便準備關燈。謝真卻阻止道:“留一排燈。太暗了傷眼。”
田祯便依言留了一排。
國産恐怖片限制太多,質量大多就那麼回事。這部片尤其無聊,開場沒多久,陸虞就開始昏昏欲睡。
“啊!”電影裡的角色的尖叫一聲,程杏同時低聲驚呼,陸虞随之一激靈,清醒了一點。
屏幕上正播放着猙獰的死亡畫面,陸虞下意識便往江蘭因那看了一眼。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江蘭因一向是怕這種東西的。兩個人一起看電影追劇,一到這種畫面,江蘭因總會往她懷裡躲。經常躲着躲着,事情就變味了。
結果她看過去的同時,江蘭因也擡眼向她看來。兩人視線突然對上,江蘭因便對陸虞笑了一下。
都說燈下看美人,昏暗的光線中,江蘭因玉白纖巧的下颌宛如某種精緻的薄胎瓷器,目光亦溫柔如水。
陸虞倏地撇開眼,看向另一邊。
她不是什麼無情無欲的聖人,當初與江蘭因的晴事過于契合,如今又屢屢被江蘭因如此撩撥,她心裡也動搖過。如果不談感情,江蘭因絕對是個非常合适的床/伴。
隻是當初有過那麼一番糾纏,看清了江蘭因的本性後,她實在不願再與他有什麼牽扯。
說到底,她如果想要床/伴,可選擇的餘地也不小,不缺這口回頭草。
她這一轉開視線,不經意便瞟到了另一邊的謝真。謝真坐得很直,目光并沒有落在熒幕中間,反而盯着幕布的角落在看。
往下一掃,陸虞注意到他的手指似乎正緊緊抓着扶手。他皮膚本來就蒼白,此刻更是用力到指尖毫無血色。
他這是……
陸虞想起電影開場前他要求留燈的事,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
謝真,難道是害怕了?
不可能吧,這是謝真,那個無堅不摧殺伐決斷的活閻王謝真。
陸虞試圖把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按下去。可是不知為何,她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天謝真伏在她背上,發絲蹭在她脖頸上時那柔軟的觸感。
仔細一看,此刻的謝真似乎連坐姿都有些僵硬。
陸虞終究出聲道:“這電影是不是有點無聊啊?”
張華立刻也吐槽道:“是啊,我都快看睡了!”
田祯說:“我也想說,真的沒什麼意思,也不吓人。”
“你覺得不吓人嗎?”程杏的聲音有點顫抖,她正緊緊抱着闫瑾的手,從電影開場就沒放開過。
陸虞提議:“既然大家都不愛看,咱們換一個吧?”
謝真仍舊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裡,像隻驕矜的貓,臉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但陸虞發現,他扣住扶手的手指略微放松了些,總算沒那麼緊繃了。
江蘭因笑了:“謝謝陸總,我正覺得害怕呢。”
史燕如的視線在兩人中來回了一下,突然問她:“陸虞,你不會是在憐香惜玉吧?”
陸虞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話把憐香惜玉四個字和謝真稍微聯系了一下,好懸沒噎死。
她轉移話題問:“那下面看什麼?”
張華正好在抽屜裡摸出一些桌遊卡牌,于是說:“要不幹脆玩遊戲吧?玩點真心話大冒險啥的,大家互相增進一下了解,畢竟還要合作這麼久。”
“好啊,”田祯也湊過來看這些桌遊,“要不然這樣,打烏諾牌,誰違反規則或者輸了,就抽真心話大冒險。可以嗎?”
最後大家一緻同意,就連謝真也出人意料地沒有退出。
田祯介紹規則:“如果有人出5,大家都要把手放桌子上;有人出7,大家要保持沉默,直到出了别的數字。出牌到隻剩最後一張的時候,要喊一聲‘烏諾’。”
結果第一輪陸虞就忘了喊烏諾,不得不抽了一張懲罰牌。
程杏笑眯眯地讓陸虞選:“老大你要抽哪套牌?”
陸虞随手拿了個粉紅色包裝的真心話大冒險卡牌,随手一抽,抽出來的問題是:說說上一次分手的原因。
陸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