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稻荷崎排球部衆人在民宿的餐廳集合,準備一起吃早餐。
“淺羽同學在哪裡?”
北信介都不用點人數,唯一一個女生不在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來了來了!抱歉我遲到了……”
淺羽唯左手一個鏡子右手一個發圈,肩上挎着還沒來得及拉拉鍊的背包,眼底挂着兩個黑眼圈。明顯是沒睡好,剛起床匆匆忙忙跑過來的的樣子。
她找到空位坐好,對着鏡子理了一下稍微有點淩亂的頭發,再把一頭銀色中長發紮了個麻花辮垂在身後。
宮侑恰好坐在旁邊。
他打量着淺羽唯難得不以完美的外表面對衆人的樣子,覺得還挺新奇的:“你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她:“哈哈,你是不知道我昨晚經曆了些什麼。”
先是緊張得睡不着,三觀再被同人文沖擊,最後為了催眠她甚至拿出了絕版的真田訓斥切原的錄音。
有效是真有效。
就是……一整個晚上她的夢裡真田都在不停地喊:“太松懈了!在高中,我們立海大要達成未能完成的三連霸的成就!切原,訓練量加一倍!”
折磨,真的是折磨。
她從來沒有這麼心疼過切原赤也。
淺羽唯哈欠連天地吃完了這頓早飯,跟着大部隊走上了大巴。
她挑了一個角落的座位坐下。
角名倫太郎緊随其後。
淺羽唯:“……?”
“不是還有其他位置嗎?”
角名藏狐不解地歪了歪頭:“這裡有人嗎?”
“沒有……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和我坐在一起呢?”
“嗯……你要在車上補覺吧?靠着窗戶那邊會很硌,靠着空座椅那邊會容易在行駛過程中晃晃悠悠的……靠着我的肩膀會更舒服吧?你作為我們的軍師可不能在比賽中途掉鍊子。”
淺羽唯:!
“角名同學!你人真好!”
就這樣,她沒有一絲負擔或者扭捏,爽快地接受了角名倫太郎的好意。
淺羽唯的人生準則就是:白送的為什麼不要。
角名都自己送上門說要給她靠了,不要白不要。
角名倫太郎在她旁邊的座位上落座後,卻發現身邊的人在包裡悉悉索索地翻找些什麼。
“怎麼了?”
隻見她從包中拿出醫用口罩拆開,再給自己戴了上去。
角名倫太郎:“……?”
這又是什麼他沒get到的梗嗎?
口罩下,淺羽唯的聲音悶悶的:“你别看我這樣,我其實還是挺在乎自己的形象的,為了避免自己在睡夢中做出無意識地流口水那種不華麗的行為被你看到,我決定戴上口罩。”
角名倫太郎:“……”
她滿足地靠在好心的藏狐先生的肩膀上,甚至還蹭了蹭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角名同學——你的肌肉真的好結實,你的心靈真的好美麗,你的……”
角名倫太郎打斷了她。
“好了,睡吧。你不是很困嗎?”
“噢,知道了。”
淺羽唯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被她靠着的藏狐感到很心累。
算了……她不着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
比賽場館内,她跟着稻荷崎衆人站在各校選手聚集着的大廳裡。
幾位一年級生跟第一次進城的鄉下人一樣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北信介披着隊服外套平靜地站在一旁和大耳練讨論接下來的對手。
淺羽唯四處打量,第一次作為排球部的經理跟着隊伍參加大賽,還挺新奇的。
她角落裡視線掃到了角落裡,那個弱小無助又可憐地縮在牆角、好像渾身都散發着黑氣的黑卷發少年。
哪來的香蕉?
這香蕉熟了嗎?都冒黑氣了該不會發黴了吧?
不是……扯遠了。
看那身衣服,他應該是井闼山的選手,再聯系一下他眉上有兩顆痣的外表特征……
——全國前三的主攻手,佐久早聖臣。
這裡真是人才雲集啊,那邊顯眼的有着灰黑漸變發色的貓頭鷹是全國前五的主攻手,木兔光太郎。
嘶……北前輩用上發膠的話也會是這種發型嗎?
不好意思……又扯遠了……
淺羽唯給了自己腦門一拳。
住腦啊,趕緊想正事!
赤木路成見她突然開始捶自己:?!
淺羽同學沒事吧?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清除内心的雜念,指着筆記本上的數據分析對着衆人道。
“依面闆數據來說,隻要正常發揮,這場就沒問題。”
但一般,最終影響輸赢的、往往都是場上選手的狀态。
淺羽唯當初為什麼會被赤司邀請去當籃球部的經理?
有她打籃球很強的原因在,但赤司最看重的一點……
——是她的情報能力,以及收集數據再推算出對手下一步做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