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人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帥得人神共憤了,不過那個時候比起帥,漂亮這個詞更能形容他的長相,現在褪去了臉上的青澀,精緻的五官更顯銳利,渾身散發着疏離和冷漠的氣場。
低頭再看向她自己,臉上全是碎玻璃和血,衣服髒得還沒辦法換,她自閉了。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但對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祁音塵忽略掉祝影也不停打量的目光推開門,拉着行李箱回頭示意她跟上,“對了,既然以後要合作,那我們首先得先了解一下對方,我叫祁音塵,主頁捉鬼師,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啊?你不知道我?”祝影也盯着他的臉,企圖從中找出任何破綻,但是他隻是一副“你很有名嗎?我為什麼要認識你”的表情。
是了,她現在這個鬼樣子,連她自己照鏡子都覺得陌生,如果他認出來她了,肯定早就把她打一頓了,畢竟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真的是狠狠坑了他一把。
腦子裡不斷湧現這兩天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會兒是蹲在地上大哭,一會兒又化身女色鬼,她高中三年打下的江山,就被她用兩天時間毀掉了,她才不要在這麼丢臉的時候與她的死對頭相認。
她長時間的沉默讓祁音塵停下了腳步審視地望着她,“怎麼,當鬼當久了,忘了自己是誰了?”
“怎麼可能,我剛在看這酒店的走廊裝修得真好,‘斯格威酒店’,名字取得真好。”尬笑兩聲,祝影也絞盡腦汁開始胡謅自己的名字,“子涵,我叫斯子涵。”
天,她在說什麼!
“你爸媽還挺厲害,提前二十年給你取了個熱門名字,斯格威的斯?”
“哈哈哈,怎麼可能,是司機的司。”她能回什麼呢,她現在隻能幹笑。
她這套瞎話不知道祁音塵究竟信了沒有,但是他沒再繼續追問,她被裝進表盤裡和祁音塵一起坐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個村子,位置偏僻,下了飛機還需要轉高鐵,到了鎮子上還要坐大巴。
晚高峰,馬路上車尾燈紅了一大片,車堵得厲害,祁音塵決定坐地鐵去高鐵站。
進地鐵站的時候祝影也還擔心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買票,沒想到這個“小少爺”熟練的刷手機,俨然一副經常坐的樣子。
并不是她刻闆印象,在他們那個小鎮高中,這貨出行隻坐他們家的私家車,而且在一衆女生“朵拉頭”,男生“監獄風”的發型裡,他留一個微分碎蓋頭,老師們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萬惡的特權咖,不就是他爺爺給學校捐了一棟大樓麼。
她現在立馬看好良辰吉日去投胎,争取下輩子也當個富二代!歐,不過現在投胎,出生在異國他鄉尤其是左方鄰國的可能性有點高,她還是再等一等。
地鐵裡人山人海,每個下班的人都拖着疲憊的身體趕着回家,祁音塵找了一個角落等車,不過因為長得太出挑,周圍的人時不時會看他一眼。
“喂,你沒事吧?”
一個小姑娘驚呼了一聲,大家應聲望過去,地上躺着一個中年男人開始瘋狂抽搐。
“散開大家快散開,給他留點氧氣,可能是缺氧了。”執勤的工作人員迅速把人群疏散開,有好心的人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可能是癫痫,你先别動他,讓他自己躺一會兒。”見有個年輕人上去準備給他做急救,另外一個人出聲阻止。
那年輕人動手解開男人的衣領,“這樣不行,他嘴咬得太緊,很容易咬到自己的舌頭。”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眼睛迅速充血,全身上下青筋暴起,嘴裡吐着白色浮沫,從地上坐起,張開嘴就要去咬年輕人。
好在年輕人反應迅速,往後一倒,沒被咬到,但是那個中男人卻将雙手撐做出爬行狀,呲着嘴,眼睛環視一圈掃射周圍的人。
“天呐,是狂犬病嗎?”
“大家小心,别被咬了!”
……
剛剛還井然有序的人群,瞬間四散開來,執勤的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工具也不敢貿然上前,隻能先疏散人群防止踩踏。
祝影也從飄進人群中,她手腕上的串珠中那顆紅色的珠子突然開始閃爍,越靠近中年男人,紅色的光越刺眼。
她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親眼看到中年男子那副模樣時,還是被吓了一跳,隻見他四肢着地,呲牙咧嘴,粘稠的黃綠色液體滴下,和沈薇那天咬人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