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實會陣法,還幫周嘉學殺過人。”祝影也把她能想起來的細節全都告訴了祁音塵。
祁音塵比對了所有細節,都能對上,屍檢報告中提到胡賴的死亡時間不超過36小時,也就是說他發布完懸賞令就死了,死亡原因是重度顱腦損傷,頭部有被硬物鑿擊産生的外傷。
胡賴的屍體旁邊就放着兇器,早上六點出了DNA檢測結果,上面的血迹出自兩個人,一個是死者胡賴的,另一個就是周嘉學。
本來周嘉學是拒不承認自己殺了人的,但是聽到檢測結果後瞬間焉了,根據周嘉學的口供,兇殺案的第一現場為離醫院十公裡的一個廢棄公園裡,抛屍地點在臭水溝裡,至于為什麼這具屍體會出現在醫院,周嘉學自己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周嘉學身邊為他謀劃陣法的捉鬼師是胡賴,而胡賴為周嘉學布下的是一個聚屍陣,胡賴死後,屍體被陣法牽引,所以最終出現在了醫院,而其他的骸骨,也是受陣法影響,才會出現在醫院。”
換言之,人家好好躺棺材裡,被胡賴這個缺德的害得“曝屍荒野”。
還真是唏噓,他們倆互相算計對方,結果誰也沒讨到好處,胡賴死後自食惡果,被周嘉學控制變得和其他鬼一樣,替周嘉生産嬰兒。
聽到祝影也說出聚屍陣這個詞,祁音塵頗為意外,這女鬼什麼時候懂這麼多了。
網上關于醫院挖掘出上百具屍體的新聞鋪天蓋地,鬧得人心惶惶.
最後西城區警方早上八點發布了一條官方信息終止了謠言,撇去了怪神亂力,隻說醫院院長涉及盜竊屍體以及故意殺人兩種罪,而死者胡賴的信息也公布在了網上。
熬了一整夜,祁音塵除了眼尾有些泛紅,看不出任何倦意,他簡單梳洗了一下就下樓了,遍地都是捉鬼師,祝影也被剝奪了露面的機會,隻能老實待在表盤裡,怨念十足。
祁音塵走在路邊尋找早餐店,之前天黑他沒留意,現在才發現馬路兩側的行道樹長得極為粗壯,一看就有些年頭了,路上的行人全都是些老年人,路邊的攤鋪雖然開着門,但也極少人光顧。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間寬敞的面館,裡面零零散散坐了七八個人。
其中有四個人坐在一起,其他幾個人各坐了一桌離得很遠,祁音塵要了碗招牌面,剛坐下迎面來了個二十來歲的女生,聲音清脆甜美,“帥哥,加個微信。”
祁音塵将視線落到了女生的手機上墜的玉色青龍墜上,玉是塊上好的玉,就是上面刻的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那女生也發現祁音塵盯着她的玉墜,随意撈起,沖祁音塵笑道:“我朋友送的,說能值這個數。”
說着另一隻手伸出大拇指,比了個六,接着說:“可我怎麼看也不覺得這麼值錢,你說我朋友是不是被人騙了。”
孫苡說完也不見男人有什麼反應,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給她,反而自顧自地摩擦手中的一塊表盤。
她偏頭看過去,那表盤沒有表帶,也不是懷表那種帶鍊子的,就隻有單獨的一個表盤,孫苡瞪大了眼睛仔細看,非常确認不是什麼名貴的表,材質也很普通。
她幹脆坐到了男人旁邊,身體重心向他倒,伸手向去夠那個表盤,“這個表盤不值錢,還夠不上我這塊玉的零頭。”
祁音塵收回手,冷眼看她,雖然沒說一句話,卻也壓迫感十足。
孫苡被看得心裡發毛,自覺說錯了話,急忙道歉,又開始沒話找話,“你是來這邊旅遊的嗎?”
“一個人出來玩?”
“今天才到的嗎?”
……
老闆娘很快把面端了上來,祁音塵慢條斯理地擦拭筷子,見男人完全把她當透明人,孫苡沖角落裡的幾個人搖頭,笑着起身,“那帥哥慢慢吃。”
孫苡一坐下,坐對面的高個子女生戴曉雯開始出聲,語氣裡全是遺憾:“還以為是同行。”
“我都快把這塊玉怼那人臉上了,他也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孫苡他們幾個在祁音塵踏入這家店時就注意到他了,這個時間點來這裡的人,十有八九是捉鬼師,不過他們也不那麼肯定,才讓孫苡過去試探一下。
“算了吧,我就說不像,咱們這行就是一群矮矬窮,哪有長那麼好看的,而且他一身都是名牌,我剛偷偷查過了,少說都要四位數起。”另外一個齊劉海的圓臉女生宋妤小聲搭話。
“那怎麼辦?靠我們幾個根本進不了村。”孫苡說完整個人都變得喪氣。
四人中唯一的男生張海安出聲安慰她:“實在不行,就去和吳麻子合作,他不是說今天晚上就能進村了嗎?”
“他這種人太奸猾了,咱們跟着他讨不到好,反而被他當墊背的。”戴曉雯不是很認可男生說的話。
孫苡思考了一下男生說的話,最後一錘定音:“隻要能帶咱們進村,之後就是各憑本事了,管他李麻子,張麻子。”
很快,四人就離開了面館。
“早就注意到你了,我叫楊易梵,和你一樣是捉鬼師。”一個渾身肌肉下巴蓄着一圈胡子的男人端着自己的面坐到了祁音塵對面,“我們可以一起合作進村。”
“我們?”祁音塵擡頭看了這人一眼,這人長着濃眉大眼,一臉稚氣,撲面而來的學生氣質,就是和臉上的胡子和壯實的身材異常不搭。
“難道你想一個人進不歸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楊易梵說完就看到祁音塵一臉疑惑,更加肯定他和自己一樣是新人,急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