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氣息對你有影響，你看自己的手。”祁音塵将手電筒照在祝影也的手上，方便她看得更清楚。

嚯，看清自己手指那一刻，祝影也自己都驚了，她這是練了什麼邪功，食指指甲變得又黑又長，整個手背變成了青黑色，“唔，唔唔，唔唔唔？”（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變異了。”祁音塵說的是實話，不過他說話一貫有些懶散的味道，聽在祝影也耳朵裡，以為他這種時候了還在和她開玩笑。

變異？她隻在看過電影裡的喪屍長這個樣子，這還能叫沒事？等她失去理智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現在怎麼辦？我感覺頭好暈。）

捂住鼻子和嘴隻是減慢了祝影也變異的速度，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嘴漸漸有些閉不上了，她的牙齒就像吸血鬼那樣，變得又尖又長。

祁音塵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尖牙劃傷，眼看已經變異成了這個樣子，祁音塵還是把手給放了下來，攥緊拳頭，讓血氣散得慢一些。

不過變異後的祝影也，嗅覺也變強了，盯着祁音塵的手，不自覺咽了口口水，祁音塵看她那樣子心想不妙，她不會變異成吸血鬼了吧？

變成鬼好歹不用擔心吃東西的問題，這要是變吸血鬼，他不會還得做她的移動血包吧？

“咕——咕——”

這明顯是肚子餓了的聲音，祁音塵仔細辨别了一下，不是自己發出的，瞥了眼祝影也，她正在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口水滴下來。

“你……要是實在餓，我也就勉為其難的貢獻一點血，主要是怕你暈了，拖我後腿。”祁音塵攤開手，手上的傷口還有些深，血還在往外冒。

餓？不不不，祝影也以為是自己滴下來的口水讓他誤會了，剛要搖頭否認，可難得見祁音塵大方一次，饞蟲戰勝了理智，當即決定先占了便宜再解釋。

祁音塵已經做好了被祝影也咬一口的準備，可她隻是用舌頭舔了下他手上的傷口，然後就把他的手放下了，一臉心滿意足，繼續往前走。

“咕——咕——”的聲音還沒消失，祁音塵拉住祝影也，不放心地問：“這就夠了？你要不再來幾口？一般不都是用牙齒吸血嗎？你是不是沒有用對方法。”

什麼用牙齒？她隻是牙齒稍微長了些，又不是真的變成了吸血鬼，“我不餓，我隻是适應不了這四顆大尖牙，嘴閉不上，才會流口水。”

“你能說話了？”祁音塵說着拉起祝影也的手，果然指甲已經恢複了。

“诶，還真是。”祝影也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齒，尖牙已經消失了，她恢複正常了，沒想到祁音塵的血這麼厲害，早知道剛剛就不和他客氣了，不知道有沒有“唐僧肉”那種長生不老的功效。

祁音塵忽視祝影也盯着他手，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攥緊手心問：“既然你恢複了，那是誰的肚子在叫？”

“什麼肚子叫？”祝影也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了“咕——咕——”的叫聲。

“在裡面。”說完祝影也就加快了步子，很快走出了小洞，“快點，有出口了。”

鑽出洞口祝影也才發現外面依舊是黑乎乎一片，看來他們還在地下，剛挺直腰背舒展，就被抓住了腳，吓得她往旁邊一跳，急忙甩開那東西。

身後祁音塵的燈光照進洞口，祝影也低頭與抓她腳的人四目相對，是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女人擡頭看到滿身血迹的祝影也，連滾帶爬躲到一邊，驚聲尖叫：“求求了，别吃我，别吃我——”

祝影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把人吓成這樣，她現在又沒變成厲鬼那副模樣，雖說死得慘狀了點，也不至于被吓成這樣吧？普通人就算了，可這女人的穿着一看就是外鄉人，而且還能碰到她，是捉鬼師無疑。

難道這洞裡有很多要吃人的鬼？可她這一路别說鬼，就連一絲的陰氣的感受不到。

聽到這邊的動靜，祁音塵先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祝影也，完好無損，才又照向趴在地上的女人，眼窩深陷，臉頰整個凹進去了，不知道被關在這裡多少天了，才會瘦成這麼一副皮包骨的模樣。

借着燈光，孫苡立馬認出眼前的男人，掙紮着爬向祁音塵，拽住他的褲腳，“救救我，我們見過的，那個面館，我向你要過你的微信。”

“啊，是你。”祁音塵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根本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更何況這人現在完全變了個樣，更是沒印象了，“你一直沒走出去？”

冷靜下來後，孫苡才知道自己剛剛是病急亂投醫了，誤以為這人是救命稻草，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神看向祁音塵，生無可戀道：“出不去的，不僅是我，就連你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