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祁音塵感覺腳下湍急的河水像靜止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嘴上冰涼卻非常柔軟的觸感,什麼也感覺不到。
直到被舌尖的痛感喚醒,他才驚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像随時要蹦出來了一樣。
“你做什麼!”祁音塵不知道祝影也有沒有聽到他的心跳聲,他覺得有些難堪,急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卻又忘記現在是在樹枝上,被祝影也用樹枝撈了一把才不至于摔進水裡。
這麼一弄徹底暴露了他局促不安的心情,讓他更惱怒了,“你……”
剩下的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是過于壯觀。
腳下的樹枝像是被施了法一樣,膨大到數倍,每一根伸長的枝條粗壯到兩隻手都握不住,這些枝條在空中織出了幾張細密的網,将村民安置在裡面,剩下的枝條,迅速延伸,遍布村裡各個角落,尋找每一個落難的人。
“你用陽氣代替了陰氣?”祁音塵感受着自己還在發痛的舌尖,舌尖血是至陽之血,用來做陰陽轉化最合适不過,不過祁音塵對于她這種野蠻行為,非常不滿,“你就不能直接說嗎?還要搞突襲。”
害得他的嘴唇現在還在發麻,想上手去摸,又怕引起什麼誤會,隻能靜待那股麻意自己消散。
“直接說你就會同意了嗎?”有了充足的陽氣後,祝影也不用再全神貫注在那顆樹上,隻需要分一點注意力就足夠了。
“當然不行!你這人能不能有點性别意識!這種行為是可以随便就做的嗎?”祁音塵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理直氣壯占便宜的人。
“那不就得了,直接說你又不同意,而且不是你說的,我們倆都不算同類,你被小貓小狗舔了一口,你會對它們說什麼嗎?”祝影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剛剛那麼魯莽的沖上去了,其實是有一點小報複的心态在的,現在看祁音塵惱羞成怒的樣子,她覺得太有成就感了。
楊易梵抱着祝影也的貓走到他們跟前時,就發現站在一旁的祁音塵像是被欺負了一樣,看起來有些可憐,這想法一出,他立刻将這念頭甩開,他怕是被水淹傻了,否則怎麼會有這麼不着邊際的想法。
“小祝姐,你的貓。”那白貓原本還瑟縮着身子,一見到祝影也就像滿血複活了一般,奮力跳上了祝影也的肩頭,不停用尾巴蹭着她的脖子。
祝影也用頭輕靠了一下布卡的頭,故作生氣道:“小沒良心的,一進村就跑沒影了,老實交代跑哪裡鬼混去了。”
“喵——喵——”白貓仿佛聽懂了她的話,叫聲聽起來有些委屈,不過這裡沒有人聽得懂貓語,自然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但是祝影也還是被它這副“求原諒”的模樣可愛到了,頓時軟了脾氣,柔聲道:“好吧,好吧,是我錯怪你了。”
白貓心滿意足地叫了兩聲,聽起來心情不錯,緊接着一個借力,撲向了祁音塵。
布卡撲過去那一刻,祝影也對祁音塵的愧疚感達到了頂峰,雖然這麼說有些戳她自己的心,但是剛剛那個吻,吃虧的還真不是她。
從外貌來看,别說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還是人的時候,她也自認比不上他,而且她還咬了他一口,給他添了點傷,結果現在她的貓也跑去欺負他,不知道待會兒她光速滑跪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諒。
白貓踩了一腳祁音塵的腰,就飛速跳開,跑遠了。
“它把那塊玉叼走了。”顧不上害怕,祁音塵探身去撈白貓,不過想要在這盤根錯節的樹上抓住一隻本就擅長爬樹的貓,難度相當的大。
“布卡,回來。”聽到祝影也的呼喚聲,布卡也隻停留了幾秒,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裡含着玉,順着樹枝消失不見。
“果然,我還是更喜歡狗。”楊易梵作為堅定的狗狗黨私心覺得狗比貓通人性,而且這白貓非常不給他面子,明明一行人中一直是他負責喂它,但是它卻隻親小祝姐一個人,實在是過分!
“我去找它,沒有那塊玉我們出去說不定會遇到麻煩。”祝影也翻遍了水下的角落,确定沒有人被遺漏,收了力就要離開。
被救的村民一直盯着祝影也這邊,見她離開,立即大着膽子提要求。“這怪象就是那邊那隻怪物做的,他們是一夥的,我們的家全都被毀了,他們必須賠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