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音塵休假回來的消息,整個捉鬼辦的人就差開個香槟慶祝了,不過以辦公室現在入不敷出的财政狀況,香槟是買不了了,但是買點夜宵還是可以的,不歸村九死一生回來,現在祝影也又恢複了正常,他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陳起從另一條街回來提着啤酒和燒烤,遠遠地就看到在他們對面開的那家“天師事務所”樓下,站了好幾個人。
其中幾人穿着西裝,一副老闆做派,和另外幾個一身道士服的人,相談甚歡,陳起不屑地扭過頭,心想對面在顯擺什麼,不就是談成了一個大單,有必要大晚上還跑到外面站着聊麼。
連半分眼神都不想給對面,陳起迅速閃進樓道裡,剛擡起一隻腳,就聽到了身後一道頗為尖銳的聲音,“陳起。”
陳起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隻是聽到某個人的聲音,身體就會不自覺開始顫抖,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他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南華山因為通靈力不足被人嘲笑的小孩子,可為什麼他還是會覺得害怕?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陳起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繼續往樓上走。
可對方顯然不是什麼識趣的人,幾步走到陳起身後,抓住了他的手裡的袋子,“怎麼?多年不見,不止是通靈力不足,連耳朵也不好使了。”
“放手,吳遊川。”陳起站在台階上,正好能夠仰視對面,這給了他一些信心。
“還記得我的名字呢,我還以為你早忘了,哦,不過也對,畢竟我當時在整個南華還是相當有名的,被人記得也是難免的。”吳遊川梳着一絲不苟的發髻,穿着一身玄色道袍,在這麼一條荒涼的街道顯得格外另類,但他絲毫不這麼認為,反而得意地挺起了胸膛,視線從陳起的腳邊掃到頭頂。
陳起穿着一件T恤,配了個休閑褲,運動鞋,和普通人穿着無異,他現在有些慶幸出門前他換掉了那雙拖鞋,否則不知道會被吳遊川怎麼羞辱。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吳遊川挑刺的能力。
“啧啧啧,真是有辱南華山這塊招牌,南華弟子,出門在外,代表的是南華的臉面,你忘了師傅怎麼說的了?出門行事,正衣冠乃是基本,你就是用這副乞丐模樣見委托人的?”吳遊川說完似是非常恨鐵不成鋼地搖頭,随後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應該很久沒有見到委托人上門了,也難怪,是我太苛刻了,沒辦法,我們随時都要接待客人,所以我對我的員工們的穿着要求很嚴。”
隻有沒本事的才會用一身衣服來證明自己,陳起很想這樣罵回去,但是最後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面對吳遊川他是有些自卑,如果他是祁音塵就好了,隻需要一個冷眼就能讓吳遊川自卑,對了,他還有祁音塵,他怕什麼,“那很快你的員工就要有福利,可以休假了,畢竟很快你們就要接不到活了。”
吳遊川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更甚,“如果你指的是祁音塵,那就太可惜了,離開了南華,他什麼都不是。”
剛說完吳遊川身後就有一個同樣穿着道袍的人,恭敬地走到他身後,“老闆,又有新的客人來了。”
“又來活了,先不聊了,同門一場,如果你失業了,可以随時來我這邊。”吳遊川說完故意停了一下,眼神輕蔑的看着陳起,“不過,以你的能力,恐怕隻能負責接待了,畢竟連收服鬼的能力都沒有的捉鬼師,我怕派出去,會砸了我的招牌。”
“呸呸呸——”陳起在吳遊川走後拼命呸嘴,難得有這麼高興的一天,居然遇到吳遊川,真的是太晦氣了。
“祁音塵——”陳起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開始尋找祁音塵,準備向他倒苦水,結果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他推醒攤在座位上睡得正香的簡延年,“怎麼就你一個,他們人呢?”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哦,對了,老大把自己給關研究室了,說今晚别打擾他,然後其他人看今晚聚不成,就全都散了,也就我仗義,還沒走,在這兒等你。”簡延年說完,飛速撈過陳起手裡的燒烤,往嘴裡塞了串肉,又開了一罐啤酒,“沒事,他們不陪你,還有我,我一個人頂他們三個。”
“确實,你這胃,别說他們三個,可以頂我們四個人,行了,你先慢慢吃,我去找祁音塵。”陳起今晚被吳遊川這麼一搞,本來也沒有慶祝的心思,他現在迫切需要找到祁音塵,商量如何把對面搞垮。
“你還是明天再找老大吧,他說了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誰都不能打擾他。”簡延年平時見到的老大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是一副不怎麼上心的樣子,還沒見過老大這麼認真的一面,所以直覺告訴他,今晚任何人都别去惹他。
“明天?不行,一秒我都等不了了,我現在要說的事關系到咱們整個捉鬼辦的生死存亡,那絕對是頭等大事。”陳起說着就去推研究室的門,沒推動,“嚯,真稀奇,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鎖門,他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