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你在說什麼,姐姐被抓走了是什麼意思?”許緻遠抱住走得搖搖晃晃的女兒,又問了一句,“告訴爸爸,你看了什麼?”
“我看到有個叔叔,帶着姐姐從窗戶上跳下去了。”許茉說着又思考了一會兒,接着補充,“是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叔叔。”
“陌生人?難道家裡進賊了?”魏紅聲音非常誇張地大喊了一聲,“快去看看人還在不在。”
許佳然的房間在四樓拐角,一衆人從電梯上去,剛走出四樓,就發現樓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了,過道采光不好,一群人你推我擠,終于來到許佳然卧室,卧室門并沒有關,想來是許茉跑出來太匆忙。
推開門,房間裡一片寂靜,人果然不見了,除了床上有被子翻折的痕迹,其他地方都很整潔。
“你是說有人帶着許佳然從四樓的窗戶跳出去了?”林玖的四姨許秋杉剛要闖進卧室,就被她的大哥許文成給攔住了,“大家别一起進去,如果真的有人進來過,肯定會留下痕迹,我們進去,隻會破壞痕迹。”
“對了,我家叢叢讀的是警察大學,讓他進去看一看。”魏紅拉過自己的二兒子,不顧他的意願把他推到了最前面。
許叢還是個在校生,連現場都沒去過,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現在被自己親媽拿來當作炫耀的資本,表情極度不情願,被魏紅瞪了一眼,隻好硬着頭皮進去。
腦子一邊回憶那本刑事偵查學上面講的内容,一邊裝模做樣地在房間裡翻找。
站在窗邊往下看了一眼,這棟别墅層高本就比其他房間高,雖然說是四樓,但是足足有其他樓層五樓的高度,别說還要帶一個成年女性往下跳,就是直接跳都會把腿摔斷,窗戶上沒有用過任何輔助工具的痕迹,外面的牆體上也沒有可以供人停靠的凸起部分。
“不可能有人能帶着表妹從窗戶這裡離開。”許叢走出房間沖衆人搖頭,“清潔阿姨打掃衛生時忽視了窗戶外的台面,那上面全是灰塵,但凡有人爬過窗戶,都會蹭到那個灰塵,但現在那層灰并沒有被任何人動過。”
“唉,讀了書的果然不一樣,怕不是你女兒在說謊吧?再說了咱們家又不是景點,安保這麼嚴,怎麼有人闖得進來。”魏紅贊許地看向許叢,不忘貶低一下許緻遠的女兒。
陳起在一旁聽這話,差點就要嘲諷出聲,可拉倒吧,還安保嚴,他們幾個翻牆進來,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帶着一個人從四樓跳下去,就算是祁音塵也做不到,這個小女孩兒隻有幾歲,雖然不是撒謊,但也很可能是看走了眼。
“我女兒才不會說謊,如果不是被人帶走了,那許佳然人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沒找到人?”許緻遠将許茉護在身後,沒有反過來斥責是魏紅的兒子不行,隻說:“現在人不見了是事實,我們還是報警吧,萬一真出了事,這可怎麼向三哥三嫂交代。”
提到許佳然死去的雙親,魏紅怔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斬釘截鐵地否決:“不能報警,這警察來了,咱們家不得上新聞,公司今年效益本就不好,警察再來,咱們家的股市不得徹底完蛋。”
“是啊,而且這人是不是被拐走的都還不一定呢,五弟不常在家,不清楚,我這個侄女兒大了,經常連招呼都不打就一個人往外面跑,有的時候好幾天才回家,說不定待會兒她就從外面回來了,而且許茉才七歲,她能知道什麼。”許文成幫着妻子說話,又把責任推到小孩兒身上。
許緻遠聽了,肚子裡一股火氣,他可以受這些人污蔑,他的女兒不可以,随即反駁許文成道:“我女兒和其他人不一樣,她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絕對不會有假,咱們還是找專業的人來瞧一瞧。”
“怎麼,你覺得是我家兒子在胡說?這裡可是四樓,誰有這個本事從這裡跳下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兒子說沒有人來過,那就一定沒有人來過!”魏紅維護起孩子來也氣勢十足,“請外人,說得輕巧,這公司的事你們是半點不放在心上,你們就這麼想讓許家完蛋?”是、
提到公司,其他也跟着激動起來,開始插嘴,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惱人的話,最先動手的是許文成,拿起過道架子上拜的小花瓶,徑直向許秋杉的腳上砸過去。
這就像一個開戰信号一樣,徹底把在場所有人拉入混戰中。
陳起扯過林玖閃身與這些人拉開距離,心想這許家人還真的個個都是暴脾氣,接着又偷偷瞥了一眼林玖,她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心想有這麼一群奇葩親戚,怪不得她不想回這裡,處理這種爛事确實太讓人心煩了。
在這些人打鬧期間,祝影也仔仔細細地把許佳然房間的每一寸都搜查了一遍,越看越心驚,這個房間表面看起來,确實如許叢所說,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迹,因為進這個房間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鬼。
這些人看不到鬼,但是有些小孩子在一定的年紀是能看到的,所以按照許茉說的,有一隻男鬼闖進了這裡。
許佳然能看到鬼,但是卻沒有驅鬼的能力,一旦被鬼盯上,毫無反抗能力。
“許佳然被一隻鬼給帶走了,現在很危險,有什麼辦法可以追蹤到鬼的氣息嗎?”祝影也求助一般地看向林玖和陳起,希望他們能有辦法,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有事。
林玖聽完即刻沖進房間,就地畫起了陣,很快地闆上就印出了朱砂紅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