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到我是誰了,難道還猜不到為什麼嗎?當然是因為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樣的血啊。”男人摘下兜帽,昏暗的燈光也掩飾不了他俊逸的五官,清秀的眉眼和祝影也的如出一轍。
幻境裡那個在醫院裡嫌惡地對着還是嬰兒時的她說出“怎麼是個女兒”的男人面目,變得格外清晰。
“是兒子結局會不一樣嗎?”祝影也沒來由的一句話,王齊安卻聽懂了,神色變得極為不悅,“她還真是什麼都要跟你說,不過有什麼用,在你看來她這個媽也當得不怎麼稱職吧?”
王齊安沒有否認,說明還真是和性别有關系,隻是為什麼呢?
察覺到祝影也在套話,王齊安不再多說,幾隻幽冥熊犬從一旁擡出一副棺材,王齊安擡手起手勢準備念咒。
“錯了。”祝影也道。
“什麼?”王齊安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手,并沒有哪裡不對,随即驚慌擡眼看向祝影也,知道上當了。
“還真是個半吊子。”祝影也嗤笑道,她不過是胡亂試探一下,他就亂了手腳。
看來王齊安并不是什麼名正言順的擡棺人的繼位人,她的父母中但凡有一個人有通靈能力,她也不會一點都沒遺傳到,當然也不排除有時候會發生一些基因突變,但是從王齊安現在反應來看,這種意外情況可以排除了。
“你這麼為你背後的人賣力,就是為了得到這個原本就不屬于你位置?你不怕他翻臉不認人嗎?”沒等到王齊安的回答,祝影也能感覺到有看不見的手在把自己往棺材裡拽。
一個滾動,她就直挺挺地躺進了棺材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棺材沒有封蓋,她能夠看到上方不斷變化的光影,從城市的路燈一直到天邊微微冒頭的日出。
幽冥熊犬竟然擡着她走了一個晚上,眼角餘光兩側能看到的高樓大廈已經成了高聳入雲的大山,棺材開始有些颠簸,祝影也能很明顯的感知到山路崎岖,兩側山上能看到清一色種植的紅木,和裝她的這副棺材用的是一種木。
隻是這周圍實在是寂靜得很,這麼座大山裡,竟然連一隻鳥叫聲都聽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棺材入水的聲音,王齊安坐在船頭,手扶着棺材,船尾一隻幽冥熊犬掌舵。
水流拍打在棺材兩側,祝影也的身體随着棺材搖晃。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包括這周邊的樹木山林她都不是第一次見到,祝影也忍不住閉上眼睛回憶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走過這條路。
再次睜眼與探頭看過來的王齊安對上眼。
王齊安别開眼感歎道,“真巧。”
巧什麼?祝影也沒辦法問出口,王齊安也沒繼續說下去。
過了水路,又是一大段山路,這一次的山比之前的都要陡峭,祝影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頭已經頂到了棺材闆上。
“吰——”
山林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綿長的鐘聲,林中竄出一隻通體彩色的鳥振翅高飛而過。
祝影也認出來了,那是祁音塵的通靈鳥。
也就是說她現在被王齊安帶上了南華山?
“來不及了,走快點——”王齊安聽到鐘聲急得踹了就近的幽冥熊犬一腳。
祝影也感覺棺材微微傾斜了一瞬,随即明顯感覺擡棺的幽冥熊犬加快了速度。
“嘭——”的一聲,棺材蓋被蓋上,祝影也陷入一片黑暗。
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