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王琪氣壞了。

是他要蹭人家，又沒理由把火發到何婷婷身上，隻能把氣往肚子裡咽，希望那些出來找包子的學生們來買他的包子。

放學的學生們陸陸續續的走向各個攤位。

有一波十分明顯在找什麼。

王琪暗中提了口氣。

來了，找包子的人來了！

結果還沒等他激動完，學生們已經沖到了何婷婷的攤位前，十分嘴甜的問道。

“姐姐，你是昨天剛來賣包子的嗎？”

等何婷婷點頭，為首那人迫不及待掏出1塊錢來，“我要一塊錢的包子，帶肉的！”

“今天不賣包子了，我賣的是蓋飯。”

不等湧到她攤位的那些學生失望，何婷婷眼疾手快的揭開蓋子。

還冒着熱氣的青椒肉絲的香味撲面而出。

站在前排的幾個學生，瞬間被這味道吸引了目光。

“要來一份嗎？青椒肉絲五毛錢一份，涼拌土豆絲的，三毛一份。”

一聽價格，在前面排隊的學生瞬間眼睛一亮，他舉着錢的手沒往回縮，繼續遞給何婷婷。

“我一樣來一份！”

“好嘞！”

何婷婷今天特意帶了一個大碗，碗中提前套了幾十個塑料袋。

在學生說話的瞬間，她已經眼疾手快的往碗中鏟了兩勺子飯。

再蓋上滿滿一大勺的青椒肉絲，一份蓋飯就完成了。

豬肉絲混合着青椒絲蓋在大米飯上，光是看一眼，就讓人的舌尖忍不住分泌唾液。

盛土豆絲的那一鍋是後揭開的。

這是道涼菜，沒有氣味的加持，一時間注意到它的客人不多。

何婷婷把兩份蓋飯遞過去，“麗麗找錢。”

身側背着小包的何麗麗，手上已經拿好了兩毛錢，利索的跟學生手上的一塊錢做交換。

她雖然才三年級，基礎的加減法卻不錯。

收錢，找錢的工作足以勝任。

排在隊伍第二的學生十分開朗，買飯的同時還不忘跟何婷婷搭話。

“昨天那包子可好吃了，你今天怎麼不賣了呀？”

這句話可給了在一旁枯坐的王琪張口的機會。

“想吃包子來我這兒買啊，我賣包子，我這包子老好吃了！”

跟何婷婷搭話的學生扭過頭，看見一張溝壑縱橫的臉，呲着黃牙正對着他笑，瞬間食欲消失了一半。

“啊，不用，我不想吃包子，我今天就想吃蓋飯。”

一邊說，他還邊退了一步，往何婷婷身邊湊。

這可把王琪氣的夠嗆。

“不識貨的東西，我們家包子可是這一片兒最好吃的包子，誰不買誰後悔！”

他一邊罵着，一邊往地上啐了一口。

原本幾個排在隊尾的學生是有些不耐煩的。

聽見王琪的宣傳，正蠢蠢欲動，想着要不要買個包子試一試口味。

看到他的态度動作，猶豫的腳尖瞬間收了回去。

“咱還是排這吧，還是這攤位看上去幹淨。”

王琪還不知道因為這一口痰損失了幾個客戶，兀自坐在箱子後生悶氣。

何婷婷跟她的距離僅有兩三米，此時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

為了不讓隊伍後面排太久，打飯的速度一定要快。

何婷婷的兩條胳膊都酸了，速度更快了，動作也越來越利落。

把最忙的半小時熬過去，她帶來的三口鍋也全空了。

買到最後一份飯的同學還有些遺憾。

臨走前特意說了一句，“大家都說你家飯好吃呢，明天你可得多準備點。”

今天的客人數量已經超乎何婷婷的預期了。

聽到這位同學這麼講，她琢磨着肯定是有吃過的同學在班級裡宣傳了，才有這麼好的廣告效應，笑着回答道。

“好，明天我一定準備很多，不讓大家空跑一趟。”

旁邊的王琪聽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眼見着何婷婷的攤位前面排起長龍，他自己面前卻沒有一個人，心裡嫉妒的直冒酸泡。

“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同樣是賣飯的，怎麼人家剛來生意就好成這樣？長得漂亮還是有優勢，你說是吧？大壯。”

這話粘酸帶醋的，郭壯都聽不下去了。

他憨厚的一笑，“人家小姑娘做飯好吃，那香味兒飄到十裡外了，排隊的人多也正常。”

言語挑撥沒有成功，王琪就懶得跟郭壯交流了，拎起闆凳找别的攤主聊天去了。

何婷婷聽不見他們幾人說話的聲音，但時不時就掃過來的目光，何婷婷能感覺到。

這幾位攤主多半是在讨論她。

出現這種情況她并不意外，就算是小攤販，彼此之間也是競争關系，稱得上一句競争對手。

有幾個人會對自己的對手友善呢？

隻要不是陰溝裡的絆子，光明正大的競争，何婷婷一點兒都不在意。

她扭過頭來問郭壯。

“壯哥，我打算用布做一塊招牌，你要不要？我也替你做一塊。”

何婷婷也是看了王琪在箱子上寫字才想起招牌的事。

有個招牌，以後學生們找她的攤位就更方便了，就算挪了地方，也能通過牌子找到她。

郭壯從前沒想過這些。

“招牌，那些店鋪才用吧，咱們這麼小的攤兒也要寫嗎？”

“要寫的，以後喜歡吃你的面的客人，都能記住你這塊招牌，保不準以後做大做強也開家店呢。”

“哪可能？我手藝一般。”

郭壯憨憨一笑，心中卻多了幾分期望。

做生意，誰不希望自己越做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