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們擊敗了它。”
少年們在歡呼,在相擁,在慶祝彼此的成長。
遠處殿前上的兩位老者相視一笑,轉身離開了。
九溟突感喉嚨處湧上一股腥甜,為了不被師兄弟察覺,他悄無聲息地将鮮血咽下。
“十九師弟,你剛才那一招潛龍騰淵,真的是太精彩了,也不曉得我何時才能練成。”十八師兄從九溟身後突然出現,胳膊一下搭在了九溟的身上。
十八師兄與九溟同日拜入宗門,又因為九溟身形矮小才做了十九,兩人兩人年歲又相近,顧相較于其他師兄弟,與十八更為要好一些。
“咳!”九溟還是沒有忍住。
鮮血順着九溟的嘴角流下,襯得他本就白淨的臉色更是蒼白了許多。
“師弟!你怎麼回事,是受傷了嗎,走,我去給你療傷。”十八師兄明顯焦急了起來。
九溟擡起手輕輕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沖着十八師兄笑了一下,“沒事的師兄,都是老毛病了,我回去調一下内息便可,不礙事的。”
“真的沒事嗎,莫要逞強。”十八師兄依舊很擔心,畢竟剛才那妖獸很難對付。他很擔心九溟一人迎戰之時受了傷。
“那倒是。”十八師兄聽九溟再三強調,終于放下心來,畢竟他這個師弟真的從不撒謊。
“十八師兄,九溟先退下了。”
“十九師弟,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多謝師兄。”
十八師兄将九溟送到了屋外。
“十九師弟,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去準備今日晚膳,便不進去了。一會你也不必出門了,我給你送來晚飯啊。”
“多謝十八師兄。”九溟雖有不适,但還是抱拳向十八師兄行了禮。
九溟推門而入,一個不穩趔趄了一下,也是離着桌子不遠,雙手扶到了桌子上,才勉強不緻倒下。
其實因為剛才對妖獸的一擊,導緻九溟内息逆行,全身無力。而且這樣的情況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隻要九溟催動體内靈力妄圖使用仙家法術便會如此。
靈劍派本是修仙門派,但平常弟子隻能簡單修行,所習法術也根本不涉及仙家之法,隻有極有仙緣的弟子才有機會修習仙家術法。
九溟天生仙骨,乃是千年一遇的修煉之人,若是抛卻凡塵,潛心修煉,在此世得道成仙也不無可能。
可是九溟雖有仙緣,卻無仙機。靈劍派掌門所教仙法,隻需一次便可掌握要領,但是他卻不能随意催動靈力使用仙法,不然就會出現上述情況。
掌門這十年來不斷尋求可以醫治九溟的方法,可惜天不遂人願。
“砰砰砰!”門口傳來敲門聲。
“十九師弟,你在房間裡面嗎?”聽聲音是大師兄。
“我在,大師兄。”九溟匆忙收息,下床開門。
“不知大師兄前來所為何事。”
“十九師弟你臉色怎如此差,可是剛才受了傷。”大師兄關切地問。
“無事,師兄,稍作休息便可。”
大師兄在自己的衣袖裡翻翻找找,“你啊,從來對自己的事都這麼嘴硬,什麼事都自己硬挺着。小時候生病了就這樣,長大了受傷了還這樣。找到了,給你。”大師兄雖然嘴上數落,其實對九溟還是十分心疼。
大師兄遞給九溟一瓶藥,“吃一顆,助平内息的。”
“那就多謝師兄了。”九溟倒出一粒藥丢進自己嘴裡。
“大師兄,你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哎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掌門叫你到靈劍堂去。”
“好,我這就去,大師兄可要一同前去?”
“不了,掌門隻說隻叫你一人前去。我也該去練功了。”
“嗯。多謝師兄。”九溟起身出門去了。
“這孩子,什麼時候學會對自己好些。”大師兄搖了搖頭,也關上門離開了。
靈劍派大弟子江宥,相貌平平,家室平平,資質平平,總之,找不出來什麼突出的地方。可就有一點,若說起勤奮二字,靈劍派說他排第二,沒人敢稱自己為第一。正因為什麼都平平,方宥在修煉這件事上比同門師兄要勤勉千百倍,說他聞雞起舞尚有不可,畢竟他起來練功的時辰連雞都沒起。
九溟一個時辰掌握的劍術,他要花上十天半月,那又如何,旁人靠天資得到的他靠勤勉也學會了,縱使過程艱難了些,結果都一樣,難道不是嗎?
如此這般,數十年如一日的修煉,他也不比任何人差,他亦是靈劍派修為最高的弟子,重師弟最敬佩的大師兄。
江宥從小便知道不是會被人誇獎聰慧過人的孩子,但他從未因此心生怨怼,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寬宥上天的差别對待,寬宥自己的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