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站在漢白玉石階的底部,仰望向這名站在石階之上鬓發略白的男子,他穿着慵懶寬松,臉上帶笑,不怒自威,身處舊宮之中,仿佛站在自家的後花園裡。身後的戰士,圍攻的話張子涵沒有多少勝算,更何況現在身上沒有帶武器。
張子涵快速上台階,跑到男子身邊,規規矩矩行禮道:“在下張子涵,見過統帥。”
“這麼肯定是我?”男子道,沒看張子涵,一直看着身側懸浮的光屏,光屏上正顯示着宴會内場景。
“我從走進舊宮到現在,沒有人比您更有威嚴了。”張子涵回道。
“隻說了一部分原因。”男子陳述道。
“宴會廳内朝陽軍團将軍及其以上将領隻有諸葛副團長列席,剛才我出來之前發現沈少将離席未歸,這舊宮内能指揮得動沈少将的隻有兩人。”張子涵道。
“哦,那你再說說今晚會發生什麼事。”男子道。
張子涵思考片刻,答道:“大概率是以研究院為誘餌,引出敵人或叛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随我來。”男子道,同時,一物體被抛到了張子涵手上,一看,是自己的玉佩,看樣子今晚不得太平了。
一行人快步走在舊宮之中,夜色之下,一路上雕梁畫棟,雖蒙塵埃,但莊重肅穆不見褪去,依然可以看出它曾作為昔日王權的象征。
張子涵的手環響動,是小叔叔的,張子涵看向前面的統帥。不待她得到回答,轟隆一聲巨響從舊宮外,研究院的方向傳來,光波沖天,餘波卷席至舊宮,震得張子涵險些站不穩。
“你們先去觀星台,劉曉要麼活着,要麼死。”男子道。
“是。”戰士回複道。
戰士離去,張子涵上前,不做聲,隻剩手環滴滴滴的響聲。
“不用接,繼續走吧,來,你也看看宴會内的場景。”男子道,光屏放大,宴會廳内場景進入眼簾。
巨響驚動了整個宴會,衆人起立,走出宴會廳,喧嘩與讨論聲此起彼伏。
“剛才傳來消息,是研究院炸了,聯系不上劉曉。”溫言走出來道,周圍聲音減少,逐步安靜。
“帝都周圍領空已進入警戒狀态。”諸葛恪道。
“已調動帝都警衛隊前往研究院。”副官道。
“我已吩咐人穩定輿論。”王予初道“咳咳,隻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我們這位複任的劉院長又在哪裡。”
“我聽我研究院的朋友說,劉院長會來參加這次夜宴。”一名議員打扮的男子道。此話一出,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李議員,你的話可以确定嗎?我們剛才在場可沒有看見劉院長。”賀蘭央道。
“我……我隻是聽說。”歐陽議員道。
“這也是一條很重要的信息了。”溫言平靜道“這位……唐副官,夜宴名單上有劉院長的名字嗎?以及,統帥在何處,這件事需要彙報給統帥。”
“溫議長,夜宴名單上有劉院長的名字。我也暫時聯系不上統帥。”唐副官道。
“好,這下問題來了,本要來參加夜宴的劉院長不見,研究院爆炸,我們又無法聯系上統帥。”賀蘭央道。
溫言掃視一遍殿内人,道:“有多少人離開宴會?”
“有一位美人離開,到現在還沒回呢!莫不是芳心錯……”溫知行開口道,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知秋強行捂嘴。
“溫知行!”葉羨安臉上一貫的笑容消失了,風雨欲來。
葉秋霜看向溫言的這個兒子。
莫子皓皺眉,又快速展眉。
“溫知行,你閉嘴吧!”溫知秋捂嘴道,溫言視線掃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葉羨安,我的好妹妹,我有說錯嗎?”溫知行搬開溫知秋的手道。
“除了她,還有誰?”溫言問道。
“我們軍團的沈懷瑾少将也不在。”江雨軒道“她之前說是去廁所。”
“子涵出去的原因和沈少将一樣。”葉羨安道。
“議員這裡有喬議員……”一名議員道,忽然見旁邊跑來一名議員。
“呼呼呼,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喬議員喘氣問道。
“他到了。”
“喬議員”溫言問道“你剛才出去做了什麼?”
“溫議長,我剛才去廁所了。”喬議員道。
“你去廁所可有看見什麼人?”溫言問道。
“啊?什麼人?我什麼人也沒有看見,這一路上隻有我一個人。”喬議員道。
話到如今,在場之人都知道出事情了。葉羨安袖中拳頭握緊。
“唐副官,還請加緊聯系統帥,諸位請與我一道入殿商讨事宜。”溫言道,衆人入宮殿。
“你,都看出了什麼?”舊宮宮廊上,統帥不回頭,問身後這名年輕戰士。
“統帥,參與宴會之人,都不是張子涵能夠評論的。”張子涵回道,她雖恭謹,聲音卻沉穩有力,對于這堪稱炸彈的提問,壓根沒有害怕。
“你現在的回答,和葉秋霜相似。”統帥道。
張子涵本着少言少錯,不開口說話。
“你師父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膽大得很,口無遮攔,絲毫不像一名書香世家的子弟。”統帥感歎道。
張子涵還是沉默。
随着二人不斷前進,隐約的打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