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隻褪去了外衣，内衣沒脫，她加快速度把套裝換上，走出廁所，到門口觀看葉羨安脖子以上如熟透了的蘋果，聽見身邊有人不敢睜眼的神情。

“好啦——”張子涵拉着葉羨安的手臂，把她拖回床邊“大街小巷夏天穿着涼快的女生你也見到過吧，怎麼到我這裡反應格外的大？”

“因為……”葉羨安回答道，可還沒等他說完，張子涵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不用解釋，我知道原因，我現在問你另外一個問題，你今早的治療在哪棟樓，幾樓，我陪你去，在門口等你出來。”

“早上八點到十一點，就在這一層樓。”葉羨安道。

張子涵點開光屏看時間，就在半小時後，道：“走，我現在就陪你去。”說着，她低頭在床邊找鞋。

“那雙鞋爛了，我拿了一雙新的來。”葉羨安從縮小空間内拿出一雙鞋和襪子來“來，子涵。”

葉羨安用那雙帶有傷痕的手握住張子涵白淨的腳，将統一配備的襪子給她套上，看他那動作，仿佛做的不是給人穿襪子，而是給神像套外套。

葉羨安給張子涵穿好襪子之後又給她穿上了鞋子，整個過程用了五到十分鐘，葉羨安最後将鞋帶系上的那一刻，張子涵直接掉入葉羨安的懷中，吻上他那雙薄唇。

出乎意料的，是雙唇并不溫暖，而是帶着絲絲涼意，與觸碰到了泉水觸感無異，我用舌頭舔過涼水，溫度升高了？

陡然，視線升高，他站了起來，一隻手環住腰，一隻手扶住頭，我感受到了他身體的溫度，像噴發的火山一樣，他将舌頭伸出來了，這是火山的岩漿。

我抱住他的肩膀，加深這個吻，他的胸膛在鼓動，連帶動我的心也快速跳動起來。

這就是愛情？

這就是愛情！

我曾經質疑的愛情。

“及民。”張子涵靠在葉羨安肩膀上喘氣道“等會乖乖接受治療，我在外面等你。”

“好。”葉羨安道，不再是往常的溫柔。

二人并肩走到治療室的門口，不管在哪裡，醫院的走廊都一如既往的白、冷，張子涵站在門外，和葉羨安揮手道别，後注視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這位護士，我是葉羨安的家屬，我可以看一下他的病例嗎？”張子涵問道。

“啊，這位少将，是可以的，就是事後按規矩需要告知葉中将。”護士看眼前之人身前的标記道，調動身邊公共光屏。

“給我一份紙質版的吧。”張子涵道。

“可以，請稍等。”護士道。

拿到病例，張子涵先看到受傷時間，是3021年9月，意思是說，他做完實驗沒多久就受了重傷。再看受傷原因，機甲爆炸，輕傷，後駕駛室受損，受腐蝕獸攻擊，全身腐蝕程度達百分之九十。

張子涵着這張病例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這傷比當年我在擎天大廈受的傷嚴重上千百倍，那次，那滋味，無論是□□還是精神上都是毀滅性的一刀，我差點活不下去，及民是怎麼活下來的？

葉羨安在門裡面，張子涵在門外面，她得不到回答。

張子涵用雙手捂住臉，使勁呼吸，良久，她收回手，臉上似乎有水痕。

又坐了一會，手環又不應景的叫了起來，張子涵站立查看，是緊急通知，前往作戰室，現在才九點多，離葉羨安出來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她現在必須離開。

張子涵環視四周，無人，她無言，最後再看了那扇門一眼，跑步離開。

來到作戰室，室内還沒來人。張子涵刷身份進入，找到自己的位置，靜等其他将領的到來。随着将領的陸續進入，這場由楊明軒将軍主持的商讨會議也開始了。

張子涵站在後面靜靜的聽着，聽着他們從整體戰局讨論到腐蝕獸現今狀态、将領情況、西南地形，再到居民分布、作戰步驟、可能發生的各種緊急情況等。

她就在那裡聽着，聽身邊将領提出觀點，哪怕閱讀了再多資料，她也提不出任何觀點，此時此刻，她意識到自己與其他将領的差距，昨天，也難怪，楊明軒将軍會質疑她的能力。

看來，我得去進修了，不知道能否申請到第一軍校的旁聽。

“張子涵少将。”楊明軒将軍的道。

“到！”張子涵出列道，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這次西南清掃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半個師的特種兵力，限時三個月，清除八成以上，作戰規劃在這裡，緊急情況上報，未得到答複前随機應變，可能完成。”楊明軒問道。

“能。”張子涵道。

“好，去調兵吧。”楊明軒将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