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當年收養我和宣憶,不是想要我們二人做您的助手或繼承您的道路嗎?”張憶軒問道。
“是,也不是。”張子涵揚了揚手中張憶軒的成績單“憶軒,我看你的成績單,發現你已經成為了朝陽附中學生會主席,作學生會主席的感覺怎麼樣?”
“學生中的領頭人物,能在校長那裡獲得最高的尊重。”張憶軒道。
“憶軒,你在組織各種活動時,使用的人是如何來的,你一個一個去找來到嗎?”張子涵問道。
“大部分是自己送上門來到,小部分需要自己找。”張憶軒道。
“這大部分的人為什麼會自己送上門?”張子涵問道。
“因為他們在學校中擔任相應的職務,應該協助學生會主席組織各種活動,以及部分評優之類的要經過我。”張憶軒反應過來道“因為我是學生會主席,擁有一定的權利。您為朝陽軍團中将,也擁有相應的權利,如果您需要助手及繼承人,隻要您放出消息,就會有人送上門來。”
“這是現在,可是您當年收養了我們之後,無論情況如何變化,都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培養我們,這是為什麼?”
“當時是因為‘三歲看老’,我第一次見你時,發現你很适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因為我當時隻是一名俠士,沒有想到會走上現在這條路;因為我和你有緣,我們都姓張。”張子涵慢條斯理道。
“作一名俠士的危險度不低于戰士,我當時收養你和宣憶,是想要這個世界上多兩人和我有相同理想的人,萬一哪天我死了,我的理想仍在。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這是我的想法,憶軒,你和宣憶都是兩個獨立的生命體,你們有自己的思維,我想是一回事,我不能将我想,強加到别人身上,哪怕我一直将你們視為我的後繼者。”
“姐姐,您的理想是為了人民,是嗎?”張憶軒在垂下眼眸聽完張子涵的話後,重新直視向張子涵的眼睛。
“是”張子涵轉身,看向樓下跑向教學樓的學生,冬風吹得動她的短發,吹不動她的身體“因為我從中來。”
“姐姐,我也從中來,我認同您的理想。”張憶軒向前,走到張子涵身後道“姐姐,我大學想考帝都綜合性大學的法學系專業。”
“為了什麼?”張子涵轉頭,看着這張稚嫩的臉問道。
“帝國的民主法制崩塌了。”張憶軒道“我之前去帝國綜合性大學參觀,借閱了F城林建業團夥的審判判決書,并查看當時的審判視頻,林建業集團能犯下滅城之罪,頭頂沒人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他頭上,在全民叫罵聲中,他被公開處以死刑。”
“他成了所有事件的替罪羊,成了全民發洩自腐蝕獸入侵以來帝國政府犯下錯誤的洩罪口。”張子涵在陳述這個事實的時候,臉上并無情緒波動,好像在聊昨天吃了什麼午餐。
“我去翻閱了近幾年帝國各地的案件,連我這個學生都能看出不對勁了。”張憶軒說這話的時候,咬緊了牙齒,話音像是從齒縫裡洩出來的。
“你認為出現這個問題的原因是什麼?”張子涵問道。
“前幾年戰亂是一個重要原因,可近兩年帝國暫時平定之後仍不見恢複的迹象,我認為與當今統帥有關。”張憶軒聲音縮小。
“是與他有關,但帝國立國之時,将民主寫入了帝國憲法,就算與他有關,也不會全是一個人的責任。雪崩會造成那麼大的陣仗,僅是因為有一塊大雪塊嗎?”張子涵說着,又想起了葉安樂牽扯進去的那個案件。
雖她沒有去關注這件事到底有幾方勢力作惡,但通過一場庭審,她看出了:整個案子已經成了多方權勢的角鬥場,而到最後的庭審,則成了最高權利擁有者對這場鬥獸的宣判。
在象征着公平、正義的建築裡,打開寫着民主二字的憲法,宣判着踐踏公平、正義、民主的案件,這真是往那潔白的建築上扔坨屎之後從憲法上撕了幾張紙把那坨屎擦掉。
從此,她明白,當下的帝國法律不再是法律,而是權利鬥争的工具,她想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必須要掌握足夠的權利。
“憶軒,你若是想改變這個想象,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你現在還是中學生,不要想那麼多,先走好自己眼前的路吧!”張子涵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你考上之後實習這件事我會聯系賀蘭家的人,現在,你好好備考。”
“姐姐,這件事情我已經和賀蘭明交談過了,我走後,學校的勢力交手給他,宣憶做他的助手。”張憶軒道。
“好。最後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你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張子涵肌肉緊繃,神情鄭重,以命令的語氣低聲對張憶軒道“帝都近幾年會出現一場動亂,照顧好自己和宣憶,不要為了險中求富貴丢了自己的性命,知道嗎!!!”
張憶軒一下子站直了,睜大眼睛看着張子涵,眼中傾瀉出多種情緒,思考、驚訝、害怕、……
“自己消化,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宣憶也不行,我先走了,好好度過這幾個月的中學生活。”張子涵拍拍張憶軒的肩膀就要離開,張憶軒反應過來後叫住張子涵道:“姐姐,那你呢?”
“我會做好準備的。”張子涵回頭道,徑自走向樓梯間。
“等等,姐姐,還有一件事。”張憶軒跑過來道“今年年中的時候有一章姓女子找到我,說您去年救了她一命,他們想要回報您,她還說,能給您想要的東西。”
“章姓女子?我想要的東西?”張子涵停下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