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羨安道。
戰線後退,在戰場徹底退出敵方老巢之後,進攻壓力減小了,巨大的空間跳躍黑洞開始縮小。
諸葛恪在聽頻道内的對話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對工作人員道:“查鸾鳥号機甲的信号。”
“報告。”諸葛恪話音剛落,一名工作人員道:“我們在梁上将帶領的無人戰機傳回來的圖像中發現了腐蝕獸星球背面的景象,還有少數腐蝕獸星球的近景,編号顯示來自鸾鳥号機甲。”
“傳到屏幕上。”諸葛恪道。
“是。”
一張張圖像在屏幕上滾動播放,幾張圖像上顯示這個星球表面無生物,這個星球的物種生活在球體内。
“報告,前線後勤飛船傳來消息,他們接到梁上将的駕駛艙時,駕駛艙破裂,梁上将已無生命體征。”一名工作人員突然開口道。
“接回秋朔号。”諸葛恪深吸一口氣道。
“是。”工作人員道。
在沈懷瑾的搖光号,葉羨安的應龍号,尼加提的天馬号三架機甲的合力進攻,和江雨軒戰機的配合下,空間跳躍黑洞消失,敵軍也被全部殲滅。
幾人勉強松了一口氣,葉羨安上報情況,大部隊準備反航。
在等待回應的一兩分鐘内,葉羨安目不轉睛的盯着輻射整個戰場的屏幕,試圖尋找鸾鳥号機甲的信号,但是沒有,他的嘴唇褪去血色,不停的顫抖,呼吸聲越發的粗重。
“葉上将,留下兩輛飛船尋找鸾鳥号,其餘部隊全部返航。”諸葛恪的聲音從頻道中傳來。
“……是。”這個是字是連帶着呼吸說出來的。
部隊返航,戰後複盤,報告與上交手中的工作,最後完成自己的職責之後,葉羨安沒有離開将軍辦公室,他對諸葛恪道:“副團長,我申請返回戰場。”
諸葛恪擡頭看向葉羨安,這名上将就像雕塑一樣保持以往的微笑,至于臉色不好?剛才開完會的将領臉色都不好,按地球時間來算,這場戰争持續了四天,加上複盤,五天,所有人都急需休息。
“葉上将,戰後救援部隊已經前往前線,秋朔号這邊也在時刻關注鸾鳥号機甲的信号。”諸葛恪道。
葉羨安抿嘴,不說話。
此時,敲門聲響起,開門,進來的是沈懷瑾。
“副團長。”沈懷瑾行禮道“我申請返回戰場。”
諸葛恪見兩人态度如此堅定,使用光屏批準調動飛船:“可以了。葉上将,沈中将,單說你們這一線作戰,帝國就損失了一名上将,兩名少将,戰士近五十人,你們來去不能出問題。”
“是”兩人行禮離開辦公室,各駕駛一輛飛船返回戰場。
重返戰場,此時戰場上除了幾輛飛船上有人類,再無其它活着的生物,能看見與生物有關的,僅有戰後留下來的敵我雙方的殘肢斷骸。除此之外,或大或小的碎片也留在了這片宇宙中,宛若沙塵天揚上天的黃沙,不同于黃沙隻會侵擾人的觀感,這些碎片可會要人性命。
幾輛飛船上的衆人都見過星際大戰之後的場景,今天再見這般慘狀,還是忍不住哀歎。
我們不懼怕戰争,我們骁勇善戰
但比起戰争,我們更喜愛和平
葉羨安與沈懷瑾分區域在戰場周邊搜索,整整一天一夜,沒有絲毫線索,戰場周邊隻剩下最近的衛星星系了,兩人一緻同意進入星系。
然後,二人在星系中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彼岸花盛開于無盡的深淵
鸾鳥号機甲已成碎片,與火紅的星雲融為一體,成了彼岸花的花瓣
在這朵彼岸花中央,有一白色物體格外顯眼,那是機駕駛艙
機甲駕駛艙在那裡旋轉,它的外表早已冰封
張子涵雙目緊閉,雙手合于腹前,懸浮于駕駛艙中
不知生死
終于見到張子涵的人,沈懷瑾松了半口氣;而葉羨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直接駕駛着飛船向張子涵飛了過去,視碎片如無物。
好像新郎走進洞房親吻自己的新娘
好似信徒去擁抱他的神明
沈懷瑾注意到旁邊飛船的動作,嘴裡吐出兩個字:“瘋子!”
半年後,帝都研究院
張子涵從升級版的醫療床上睜開眼睛,第一眼,他看見的人是葉羨安,他看上去很正常,可莫名的給人一種他下一秒就會發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