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的呼吸打在葉羨安側臉上，與葉羨安的氣息相交融，葉羨安視線逐漸清晰，與張子涵相擁。

張子涵的胳膊環上葉羨安的脖頸，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葉羨安一手抱住張子涵，一手拿起屏幕，讓休息室接入女娲系統。

一吻閉，張子涵躺在葉羨安懷裡喘息，葉羨安雙手抱着懷裡的人兒，深吸一口氣，閉眼道：“女娲。”

“在。”女娲憑空出現。

“查詢葉秋朔将軍生平戰績。”葉羨安語速很快，快到這句話好像可以直接跳過去。

“是”

女娲話音剛落，空中出現了一面“牆”，這面“牆”有床那麼長，高有張子涵身高那麼高。上面寫滿了字迹，仔細看，那是“——戰鬥”，整整一面牆，都是這些字，這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一位将軍生平戰績。

“最後一次戰鬥。”葉羨安說得很急“打開。”

張子涵從葉羨安身上起來，與葉羨安并排坐在床上，坐直。

“環地球戰役”五個大字出現在兩人面前。

葉羨安遲疑了很久，終是擡手，按上這一行字。

“環地球戰役”爆發于3020年年末，為期五天，由朝陽軍團副團長諸葛恪領兵，與四大帝國一同襲擊對腐蝕獸割裂出的黑洞發出圍攻，不成，亦宸号星際戰艦遭到重創，楊明軒将軍駕駛的秋朔号星際戰艦援助不及，周景明将軍重傷，葉秋朔将軍臨危出征，戰亡，戰鬥勝。

幾行字，概述了一場戰役，十一個字，講述了一位将軍最後一場戰鬥。

“播放葉秋朔将軍部分。”這幾個字是從葉羨安嘴裡擠出來的。

一幅地球與外太空相交位置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無數架戰機在地球與宇宙間穿梭，光看接近地球的宇宙空間上那數不清的戰機殘骸，就能知道這場戰争之兇險。

“……喂喂，我是葉秋朔将軍，朝陽軍團所有戰士，聽我指揮。”

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從傳來，張子涵愣住了，時隔這麼多年，她再一次聽見那段歲月銘記入骨髓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張子涵和葉羨安都無意識的将腿放下床，坐正。

“貳号部隊，下高度，與伍号部隊一同對付前方黑洞。”

“拾号部隊，下高度，支援。”

“柒号部隊，曲線滑行，離開原地！”

…………

“轟隆！！！”

一聲聲指令下達，到最後的戰機炸毀,一場力挽狂瀾的戰鬥，畫面有多炫目，那麼最後炸毀時就有多麼痛心疾首。

在空山，她看見了英雄末路

在這裡，她見證了英雄歸途

張子涵向上擦去眼角的淚珠，轉頭看向葉羨安，他低頭，一言不發，張子涵默默陪他坐着。

“他總是這樣，為了大義，我們想怪他又怪不了。”葉羨安道。

“及民，我們也是将軍了，我們應該能做得更好。”張子涵道。

“肯定。”葉羨安道。

“及民”張子涵看着眼前懸浮的女娲“女娲系統是按照雲研究員，師母的形象打造的嗎？”

“不是，和母親一點也不像。”葉羨安看向女娲系統“母親是溫柔的，……至少在我印象裡是。”

“這個人物形象很像我對雲研究員的印象。”張子涵看着眼前這名年輕女子形象“能開創一個軍用人工智能系統，幾十年沿用至今，還能自主升級，定然是位幹練的研究員，幹練、智慧。”

“我不知道雲研究員為何向統帥的藥劑動手腳，但單說她敢對獨裁者的藥劑動手腳這件事，她定然果敢。”

“這和這名高馬尾年輕女子形象剛好符合。”

張子涵在說女娲人工智能的人物形象，可說着說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一想到母親，過去的記憶抑制不住的重現，眼角晶瑩的淚珠最終落下，且越流越多，怎麼擦也擦不掉。

“夫人？子涵？”葉羨安察覺到張子涵情緒不對勁，連忙抱住她，将她抱在懷裡，先是拍後背，後見張子涵在他胸口哭個不停，還哭出聲來了，葉羨安輕輕晃着張子涵，柔聲問道：“怎麼了，子涵？為什麼哭？”

“你不要這麼問我，句子一樣，語氣有一兩分相似，我會搞混的。”張子涵把臉埋在葉羨安懷裡，怕打着葉羨安的胸膛，悶聲道。

“像誰？”葉羨安問道。

“我母親。”張子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