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躺着,我推病床去?”張子涵食指摸着下巴,非常認真的考慮。
“子涵,我不能走着去?”葉羨安親吻張子涵的額頭。
“及民,這才幾天,那麼重的傷,你恢複得再快也不要表現出來,将軍回家授勳,為保護禮堂内帝國民衆身受重傷,到時候也讓在座各位看看你對帝國多麼忠誠。”張子涵道。
“好,那到時候我坐輪椅過去?”葉羨安溺笑道。
“嗯……再裹床毯子,谷雨,再打把傘!”張子涵靠在葉羨安懷裡,安排道。
“可以帶個墨鏡嗎?”葉羨安道。
“你若想,也可以啊!”張子涵嘻嘻哈哈的笑。
萬事不參與,張子涵在百花宴前幾天時間裡,每天除了處理公務、查看消息,就是去開每周一次的議會大會,議會三項議案,推舉議會長一事擱置,處理海平面上升所導緻的流民問題據說已經着手解決,就在禮堂事件複查,重點檢查警衛長、南方軍團參謀長一事上僵持不下。
春雨落,春花凋了大半,所謂的百花宴也開始了,錦明園原為古代皇家别院,園林内,如錦緞般華美豔麗的花兒競相開放,假山、湖水、亭台樓閣,錯落有緻,園内帝都權貴齊聚,賞花、歌舞伴飲、遊湖,男男女女遊樂期間,好不歡快。
“哎,你聽說了嗎?這次百花宴兩位新晉的将軍都會來!”
“葉将軍和張将軍都會來?終于可以見到張将軍真人了耶!她可是我崇拜的對象,出生低微,從遊俠到将軍,她可是一段傳奇!”
“葉将軍也會來?!傳聞這位将軍不僅打仗厲害,還長得極俊,與王家主不分上下,帝都可一直流傳着一句話——前有予初,後有羨安!可惜我沒親眼見過。”
“噓,小聲點,你别忘了兩位将軍的關系,張将軍可恐怖了,你不要命了!”
…………
花團錦簇,像花兒一樣的少女們在花叢中讨論,張子涵和葉羨安坐于遠處閣樓之上,同在這一層的還有賀蘭家、王家、葉家、左家、新貴張家,帝都五大權貴,樓下則是權勢較小的權貴家族。
張子涵一襲白裙,依靠欄杆,望着樓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樹枝伸入樓閣,摘下一朵绯色鮮花,笑着對站在旁邊的張憶軒和張宣憶道:“你們下去玩吧,待在這上面和我們這些老年人待在一起多無聊啊!”
“姐姐,您二十過半,我也滿二十了,您說您老,那我豈不是已經是中年人了?”張憶軒身着錦衣立于張子涵身後,恰如庭中玉樹,引得樓下姑娘擡頭捂嘴笑,小聲讨論。
“哥,姐姐應該是認為你太受歡迎了,引得衆人側目,想讓你下去給我找位嫂嫂回來咧!是不是啊姐姐?”
張宣憶穿着與張憶軒類似的兄弟裝,可畫風和張憶軒完全不一樣,他閑不住,在得到張子涵點頭肯定後,趴在欄杆上對着下方的姑娘們叫道:
“各位姐姐們,不知誰想做我嫂嫂啊?!”
少年正在換聲期,嗓音稚氣未脫,這一嗓子非但不讓人感到冒犯,反而很有趣,喊得樓下姑娘捂住肚子笑,張子涵也拍着欄杆彎腰笑。
視線全聚集在這裡了,張憶軒隻得舉起折扇遮住臉,将張宣憶拎了回來。
笑夠了,走到葉羨安身邊,葉羨安坐在輪椅上,腿上有毯子蓋着,見張子涵走來,問道:“子涵?”
“來來來,及民,我來為你帶花!”張子涵将绯色鮮花别于葉羨安臉側,耳上,這張臉側插花,效果絲毫不遜色于頭戴花環。
張子涵正面查看,瞧見葉羨安這頭上簪花的模樣,連連拍手道:“好好好,聽他們說‘前有予初,後有羨安’,這句話我可是信了!”
“子涵,我已到而立年紀,不是少年,簪花終究比不過少年風流。”葉羨安側頭,遲疑着要不要取下這朵分外豔麗的鮮花。
“哪會,哥哥,你現在可正是少年風流啊!”張子涵上前按住他的手,低頭,于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樓上坐者皆權貴,本就引人注意,張子涵這一吻,瞬間令樓下姑娘們驚呼。
“哥哥,哥哥,你現在可風流啊?”吻落下,張子涵擡頭,笑鬧道。
葉羨安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葉安樂在樓下陪慕情,聽見讨論聲,上樓,正好看見他大哥頭上簪花,臉上通紅的模樣,走進細瞧,不禁失笑道:“大哥現在是恰似少年風流啊!”
這層閣樓各家之間有屏風隔着,葉家和張家這裡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其他各家的注意。
賀蘭家席位上,賀蘭央鬓發漸白,坐在座位上不想動,身邊侍奉的女孩為她打扇子,旁邊坐了一位和張宣憶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年靜靜的低頭吃食;
王家席位上王予初聽見自己的名字,給莫子皓一個待在這裡的眼神,自己起身前去查看;
左家席位上隻有一名面上帶有幾分兇狠、陰郁,華服挂身,松松散散的的男子,和幾名侍奉的女孩,女孩們仔細觀察男子的臉色,不敢做聲。
“張将軍、葉将軍、葉中将,好般愉快。”王予初走來,手指輕敲圍欄,提示自己的存在,一直站在旁邊的溫知秋見狀,前去移開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