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雙充滿老繭的手敲響木門
“将軍,周誠求見。”
門内無人回應,周誠就在那裡等着,等待門開啟。
吱呀,門開了,溫知秋的面孔出現在門口,她對周誠道:
“進來吧,将軍剛起身。”
周誠跨過門檻,随溫知秋步入房内,房内隻有一顆夜明珠照明,整個房間昏暗,透過黃色輕紗床幔,隐約可見人的身影。
女傭端來花茶,一隻手從輕紗内探出,端起茶,飲下,放回茶托,意興闌珊,溫知秋和言奕站在床邊。
房内無聲,茶杯碰撞茶托的聲音清晰可見。
“将軍……”周誠大氣不敢出。
“你這是要我問你,你才肯說話?”女聲起,明明沒有加重語氣,可周誠就是聽出了絲絲殺意。
女傭換了杯白開水來,張子涵端起。
周誠惶惶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前院,安翊還在和這群人僵持,眼見錢長官眼神飄忽,似乎在向後面人暗示什麼,安翊放松手腕,一場對戰一觸即發。
啪!
房門開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來人穿着一生寬松的睡袍,雖着睡袍,卻有泰山壓頂之勢,他一步步朝着前院這群人走來。
“葉将軍。”安翊行禮。
葉羨安點頭,瞥了眼前這群人一眼,僅一眼,這群人後退兩步,頭上冷汗往外冒。
“葉……葉将軍。”錢長官道。
“三更半夜來找我和張将軍議事?!”葉羨安腳步停下“多大的事?和軍團有關的?說來聽聽!真有事我現在解決了,若沒事……”
“額……額……是關于城外流民之事,古鎮警衛長恰巧不在……”錢長官擦汗道。
“警衛長不在,副警衛長呢?總不會都不在吧!都不在還有長官你呢!什麼都幹不了?如此無能,我看你這長官的位置也不用做了,褚未!!”葉羨安道。
“在!”褚未從旁邊走了出來。
“以我的名義寫封信給J省長官,就說古鎮長官太過無能,一點流民都處理不好,大半夜敲将軍家的大門,德不配位!”
葉羨安道:
“流民來到古鎮,可見沿線城市沒有一個處理好了這件事,建議嚴查流民經過城鎮的長官!”
“是!”褚未道。
“不是的……不是的!葉将軍!”
葉羨安轉身回房,褚未和安翊把這群人轟出宅邸。
嘩啦!!!
房内,周誠跪下,下一秒,茶杯直接摔碎在他面前,瓷杯碎渣合着水飛濺到周誠頭上,隐約劃破了頭皮。
言奕見過類似場景,她上前扶周誠起來,溫知秋見狀也上前,可周誠就是不起。
“将軍!将軍!我有罪,我背叛了您!!求您原諒我!!!!”周誠急忙道。
周誠話完,床幔内久久無人言語,隻剩一聲長歎。
“紮頭上痛嗎?”張子涵道。
“痛!”周誠道。
“怎麼不起來?”張子涵道。
“我想求取您的原諒!我想活!”周誠道。
答案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知道謝琛的事了,你覺得我會像對待謝琛一樣對待你?”張子涵道。
“是,我聽他們說了,可……可……我覺得您比他們慈悲,在您這裡,我和我的家人應該有一條活路。”周誠道。
“說吧,站起來說,他們吩咐你做什麼,讓你這時候來找我?”張子涵道。
“放流民入城。”
周誠道:
“我出生沿海小城鎮,家毀了,鄰裡四散,之前就有位老鄉來找我,求我給他們指出一條出路。剛剛我接到他們的指令,要求我放流民入城,這件事,不僅會害了城内民衆,還會害死城外流民。”
“城外流民?”張子涵道。
“前院沖進來的錢長官找我們的理由也是城外流民。”葉羨安走進來,坐到椅子上,一手端茶杯,一手托茶托,飲下張子涵剛才喝過的花茶。
“據消息,齊敏行好像找到青竹組織的首領了,放流民入城這事有害統治,不應該是那位下的指令,我懷疑是……”
“兩人過招,青竹組織的首領知道了是我們洩露了他的存在,來找麻煩的。”張子涵道:
“你覺得外面那群人頂得住嗎?”
“流民應該不少,以他們的表現,頂得住才有鬼。”葉羨安道。